全然一副命不久矣之态。
府内随侍东奔西跑,看似慌乱实则各司其职,通告楚阳的、去找吕太医的、备水热灶的,各自急速做着分内事。
一袭火红飞奔而来,楚阳嫌斗篷碍事,边跑边解,几乎是踉跄跪地,托起载清还在吐血的头,回身忙喊:“人呢?吕太医!”
吕太医亦是拎着药箱子急速往印花亭跑,雪化路滑,真是结实地摔了两跤,才算掐着点儿跪到了载清面前。
捋气搭脉,观色听声。
“是毒蕈。”
吕太医说完立即施针,并命医女去备药,“亭内寒凉,血流较慢,就在此医治,速去灭碳。”
楚阳看着载清抽了魂般的虚弱不堪,她颤着双手,无措的跪在他身旁。眼中无泪尽是血丝,鼻尖亦是泛红。
载清掀眸对她微微一笑,眼中尽是安慰之神色。楚阳揪心之余猛地一阵峰回路转,拽回神思。
扭头起身对着右相抬手就是一掌,怒斥,“你为何害他,解药拿来!”
寂静不已,只风声啸啸。
郑良偏着头,竟是坦荡一坐,不接话语,垂目看着载清吐血挣扎。
一个巴掌并着几个字是丝毫不落地窜进所有人耳中,谁敢说话?无人不是震惊难料,皆立在原地静待解法。
亭内的人真是天上地下两重心思。
于郑良而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所以是心内暗喜,进展顺利。
于载清而言,一出好戏搭了半条命,虽是遭罪,但也算成了一事,将来更是平步青云。
于吕太医而言,这毒蕈来的奇怪,此毒的致
命之处在于吐血不止,若是这么吐下去,人必定没活路。可奇怪就奇怪在,这毒的血,极好止。若真要他死,为何下这毒。
而于楚阳而言,晴天霹雳,万籁俱灰。她眼睁睁看着载清一口接一口地狂吐不止,那暗红的血液就这么开了闸一般的往外涌,每一滴都在往她心上浇。
施针起了作用,堪堪止住血,灌下一碗药。载清算是留住了一条命,被侍卫抬回品院休息去了。
吕太医抹额擦汗,简单交代几句载清无碍,便随同一起往品院而去,进一步照料。
楚阳经这一遭,是整个人如同碎木一般,被奋力抛至空中又急速坠落冰窟。她侧眸去看载清那越行越远的身影,心里苦乐生生交替熬出一股火来。
她是郡主,她的男人被人欺侮至此,她怎可能掀篇过去。
她缓缓转过身子,冷落冰霜地去盯郑良。一步步靠近他,用极冷极寒的语调逐字道:“郑良,你且等着。”
说完便用如淬冷泉的眼神狠命瞥他一眼,大步离去。
她留下敏安照顾载清,便牵马独自向皇宫奔去。
随着楚阳的离去,亭外众人是左右踌躇,各自开始找借口先行告退。
这要迈出的步子被一个人的到来给生生按在原地。
第52章 五十二章黄雀在后
元国公。
元国公晨起便瞧见不知何时站在他屋内的连升,见他在此便知是时日到了。他从容坦然收拾妥当,不加犹豫地乘车而去。
他始终候在郡主府的拐角阴暗处,直到连决的红鹰哨吹响,连升才掀开他的车帘,淡道一句,“好戏开场,全看元国公了。”
他一路无话,迈着释然又沉稳的步子递出请柬进了郡主府。
一过连廊,便眼尖的看到郑良,再一环视,心内才真实泛起苦胆之味来,他翟离真是掌控于无形,这满院子的人怕是都没想到被他利用了来当看客吧。
他也不停顿,直直往印花亭而去。
郑良还保持着一副坐等圣旨的姿态,听声望去见元国公竟然到此,先是猛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