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抬手就要拦下,被敏安一挡,冲她摇头。竟是就这么让人完好无损的离开了郡主府。
“何故拦我?”
敏安将药给下人,命众人退下,靠近楚阳道:“连升是左相的人,此事恐怕不简单,郡主万莫冲动。况且现在还摸不好影娘子的情况,万一这是左相的局呢?”
楚阳听完坐在椅上,面无表情,只拿眼睛看着地面上残留的茶渍,不知在想什么。
光影伴着风声,零零散散晃进亭里,吹到楚阳心上。
“敏安,你说,他是不是在骗我。”
敏安听楚阳那轻忽破碎的音调,心疼的很,她蹲下身子,拿手去扶楚阳的双膝,柔柔说道:“依我看来,不像。那柔澜是什么人物,郡主心里还不清楚吗?她要真是赌着命去勾载公子,别说载公子了,又有几个人抵得住呢。”
楚阳仍是愣愣的,半晌轻轻说,“是啊,可这与翟离又有什么关系,就那么巧,我正要灌她药,他的人就来了?”
敏安抬手拍了拍楚阳,哄她,“连升的话,其实细想有些可怕,”敏安见楚阳转头用问询的眼神看她,便措了措言辞,接着道:“法理无情,载公子为了罚自己的冲动而把大理寺当成随意进出之地,左相知晓后生气也是有的。那连升话中含义是该打就打,该判就判,只是不知,他那文人模样,扛不扛得住。”
楚阳瞬间如冷风倒灌一般,心里顿凉,她站起身子,来回踱步,对着敏安道:“你拿些吃食,去大理寺打探一番,看他如何?”
楚阳在静宜堂里焦急的来回踱步,一面懊悔自己该与敏安同去,一面又想拖一拖载清,让他细细去想自己的好。等来等去,没等到敏安,等到了载嫣。
载嫣踩着碎步进了静宜堂,见到楚阳忙上前去问她是何情况,楚阳将事儿说了说,那载嫣却倒是安静下来,蹙眉细想,不出声。
载嫣何其了解载清,他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若他不是自愿的谁都逼不了他,况他能不顾礼法,自行娶妻,可见是诚心喜欢柔澜的。
只是这些心思她根本不能说于楚阳,如此,心里对楚阳又有些愧疚,又有些暗怕。
敏安的到来又提起她二人的一颗心,接下去说的话,更是让这一颗提起的心被狠捏了一把。
载清被用刑了。
楚阳如身滚惊雷一般定在那里,而载嫣则是没站稳直接靠在椅背随后滑至地上。
敏安说着载清被上了夹棍,一双手是红肿不堪,难以入目。整个人疼的翻来覆去,简直要拧出魂去了。
楚阳惶惶然无意识地将目光挪至窗外,不过一个普通的黑夜,让楚阳看的好似一只暗处的野兽,张着血盆大口要将一切吃拆入腹,她倏忽转了脸,向门外奔去。
她要救他。
拿着令牌的楚阳要带走载清简直易如反掌,只是当大理寺卿当着楚阳的面打开牢房之门时,指着坐在角落上的柔澜说了句,“载夫人可要一同带走?”
楚阳一句话都懒得施舍,只拿眼去看载清与柔澜的各自反应。
见载清毫无留恋的起身往自己而来,而柔澜则是环臂抱着自己的双肩畏缩在角落里,她瞬间明白了,盯着柔澜的目光中转了神色。
柔澜与楚阳视线相撞,二人均是心内冷笑。
一个笑她活该。
一个笑她无知。
楚阳挑眉露个厌恶的眼神便走到载清面前,领着他离开了,她一颗心全在载清身上,自然没看见他们离去时,柔澜那唇边勾着的笑。
“载夫人请吧,怀有身孕该好好将养,左相特意备了三进院子,安排好了随侍,好服侍载夫人。”
大理寺卿那客气的语调与方才楚阳在时,简直天差地别,判若两人。
柔澜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