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看着正在挖土的一片地方,心知这是赵琛的陵墓,暗叹一句,他可真是会选地儿,他倒是排在了先帝前边。
递出令牌,守陵侍卫拱手行礼后便恭敬开了门,太祖提倡陵墓简洁,所以开门后便是棺椁,楚阳含着泪往前走了几步,她缓缓跪下在心里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与先帝说了说。
她跪了很久,正午之时才徐徐睁眼,扣头后弱说一句,“儿臣多谢父皇。”
踉跄起身,便果断离去。她捏紧令牌,对着敏安道:“大理寺。”
随着马蹄渐停,楚阳心里的慌乱是越发喷薄开来,她不太敢掀帘子,有些怯意,又想问明白,那换上的对襟外衫都被她捏出了褶,她垂目瞧着,抚平衣衫。终是一鼓作气掀帘跳下了车。
踩着故作平静的步子进暗牢时,恰巧碰见大理寺卿出来,楚阳停下步子,直问他,“载清所犯何事?”
那大理寺卿眼珠一转,笑着拱手,“他的事不大不小,人就在里面,等着郡主呢,郡主何不亲自去问?”
楚阳见他说着囫囵话,不给准信便不再深究,身子一闪便绕过他往里走去。
沿途几间牢房拴着些囚犯,无一例外皆是遍体鳞伤,楚阳越往后走,心里越慌,终是停下步子深深缓着焦虑。
她舔了舔因紧张而泛白的唇瓣,对着敏安道:“你先去,去看看,看他可有伤。”
敏安领命点头前去,在楚阳的注视下往前走了约三四十步便停了下来,对着一侧牢房细细看去,而后便是回
身向楚阳走来。
敏安还未到楚阳面前,她就听到令她心颤的声音响起,“是你来了吗?楚阳。”
眼眶瞬间就红了,鼻尖一酸。楚阳倔强的抬起头,逼自己把泪收回去,耳边响起敏安的声音,“他没事。”
一滴泪止不住了,随着敏安这三个字一起掉到了地上,润了润地上因干涸而结块的血迹。她抽泣几吸,忍下泪,快步上前。
一双手最先映入眼帘,修长,白皙,好看至极。随后便是他那清润矜贵的身影与高雅分明的面庞。
虽在牢狱中,可这一身气派却如往常无异,楚阳顾不得疑惑,只品着那许久未见的想念。
停在他一伸手便能将将够到的地方,不言语,只看着。
载清抿出一抹笑,温柔说道:“你看,我找不到你,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看见楚阳面上明显划过一丝动容,便知她心里仍住着他,载清拿手蹭了蹭衣摆,“你能来,说明你心里有我。我会进大理寺亦是因为心里有你。”
楚阳吸口气,扭过头,故作冷漠道:“一派胡言,你为何入狱我不关心,我来只是问你,为何娶柔澜?”
载清看着楚阳,见她提及柔澜之时面色明显发狠,便故作不知摇了摇头,闭上眼悔过,“我不知你与她的过节,我很惦念你,想找寻所有与你有关的人和事,她原先也是郡主,她手段高明,哄骗我娶了她,可我心里真的想娶的是你。”
楚阳冷笑一声,“你糊弄我,载嫣给你写过信,你知道我就在铜陵载府,若你真的念我,为何不来?连信也不曾来过,可见扯谎。”
载清听完慢慢蹲下身子,坐到地上,透出些凄惨荒凉来,压着声音解释,“你知我为何入狱吗?我在柔澜屋里翻到了姐姐的信,才知你在何处,柔澜对我下药,让我迷了眼,以为抱住的人是你,如此她才有了身孕。我知我对不住你,你若觉得我活该,那便离去吧,反正我也打算死在里面了。”
楚阳被他一番话说的动了心,又想强撑着维持体面,思索再三,丢出一句,“那你究竟因何入狱?”
载清低着头,听她那明显软了的音调,唇边勾出一丝极轻微的哂笑,淡淡说道,“罚我自己粗心,也想看看你会不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