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坐上了唯一的一把椅子,他坐在郑海为正对面。李疏梅靠着柜台边儿,她拿出笔记本,准备记点什么,或者画点什么。祁紫山站在另一旁,也一起记录。
费江河说:“那我们开始吧。郑老板,我的问题很直接,希望你不要隐瞒,这对我们工作很重要,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回答也可以不回答。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和你前妻离的婚?”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直白的问题,在来时的车上,李疏梅就听费江河说,郑奕的过去一定要追溯到父母离异的时期,这是郑奕人生当中发生的一个巨大转折点。
也许是触及到了沉重往事,郑海为的神态立即严肃起来,嗓音略显嘶哑:“说起来还是六七年前吧,那时候家里生意还不错,除了这个店,别的街别的路还有两三家店,我和前妻每天店里跑,几乎不顾家,原本日子是越过越好,可我们的分歧却越来越大,我胆子大,一心想做大做强,我前妻比较保守,所以我们经常为了这个事吵,后来一件事彻底点燃了我们的矛盾,有一大批水果烂掉了,亏了不少钱,我和前妻大吵了一架,她提出分家,我也同意了,然后就离婚了。”
费江河继续问:“你从什么时候认识你现在的妻子吕梦静?”
“早几年就认识了。”
“在你和前妻还没离婚前?”
“对,她也住在街道,经常来店里买水果。”
“有人说,在你们离婚前,你和吕梦静的关系就不一般?”
郑海为的表情瞬间就僵硬在那,他一改之前的平静,略显激动道:“这就是一些人嚼舌根……”
“你儿子也这么认为吧。”
郑海为没第一时间作答,像是酝酿情绪,那是多年来和儿子之间的隔阂,他也许想到了很多,眼睛里竟也浑浊了几分。
半晌他嘴角扯了扯,像是自嘲地笑了笑:“孩子嘛当然不希望父母离婚,他对我有意见很正常……”
“这些年你有想过和他修复父子关系吗?”
“那肯定有,我尝试过把他融入新家庭,不止一次。”郑海为语气急促,他像是急切证明自己一直在努力修复父子关系,“吕梦静也做过很多努力,但这孩子油盐不进,他宁愿暑假躲在同学家,也不回家。一直到我腿出事,他把家里的钱偷偷拿走,我才知道,他下了狠心。”
郑海为叹了口气:“其实那笔钱我本来就是准备给他上大学用的……那时候我知道他不可能再原谅我了……当我了解他在大学各方面都很不错,作为父母我替他高兴。郑奕是我看着长大的,除了和我关系不好,他在邻里乡亲和老师同学们眼里,都是好孩子。警官,郑奕不可能犯傻事,更不可能害人,我了解他……”
李疏梅意识到,郑海为心里面很透亮,他知道警察来这趟是为了什么,那不仅仅是了解他儿子的家庭经历,也是怀疑他儿子在这件投毒案里有嫌疑。
费江河点点头后问:“郑奕的围棋是哪里学的?”
“围棋?我不知道他会围棋。”
李疏梅感觉很奇怪,郑奕的围棋那么好,起码学了很长时间,也许童年就接触了围棋,怎么父亲并不知道呢。
费江河又问:“他有什么爱好你知道吗?”
“小时候嘛,喜欢打球,喜欢……打球……”
“除了打球呢?”
“……”郑海为欲言又止,他似乎回答不上来,过了会儿,他解释,“那时候就忙在生意上,忽略了孩子的爱好。”
李疏梅刚刚觉得奇怪,现在倒也理解了,结合郑海为自己说的,那几年不断扩大生意,别说儿子的爱好了,估摸连家门都没有踏进过。
那几年,还是少年的郑奕,他的性格可能已经产生了偏差,绝不会是在父母离婚的时候才发生变化,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