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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雁、烤鱼。

隆冬,弗青被李澄玉带着学会了御雪,在厚厚的冰面上比赛滚最大的雪球,临走时,留身后两个雪人紧紧地挨在一起。

每一次,二人兴尽而归时,李澄玉都会问他同样的一个问题。

“弗青,你开心吗?”

然而每当弗青回答后,李澄玉总会不满意地皱眉摇头:“不,你在撒谎。”

直到某天,一向被动服从的弗青破天荒地主动邀请她来颂喜楼品茶。

而也就是那日,李澄玉在目睹一京城纨绔的暴虐行径后,出手救下了被其险些性.虐至死的鸨爹。

望着站在鸨爹床前无意识泪流满面的弗青,李澄玉看着二人轮廓有几分肖似的脸,忽然福至心灵般地问他:“弗青,你开心了是吗?”

这次,李澄玉没等弗青回答,便径自转身离开了。

她也不再需要对方的回答。

对一个人兴趣的消减只在一刹那间。

李澄玉在朦朦胧胧的猜测中,触摸到了真相一角。

恍然大悟的通透感甚至让她大方地宽恕了弗青对自己的算计。

即便这一年多来,对方从不主动、从不拒绝,只是为了保持她对自身的好奇

,进而更好的牵引与利用她行事

李澄玉甚至替弗青感到一丝开心——他只是一意孤行地将生身父亲给予的痛也当做了爱,不是不懂得这世间的好恶。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李澄玉都未再去过颂喜楼,见弗青一面。

就在她即将忘却这个人时,对方某日忽然出现在了王府对面街角。

他一身素净青衣,头戴幂篱,手中还提着一件小巧的红木食盒。

不知等了多久。

李澄玉只朝他投去一瞥,对方便惊喜地扬唇,形状优美的眼睛里似是有千言万语。

然而李澄玉已经对他失了兴趣,不等对方靠近自己,便抬步入了府。

此后,弗青的身影便日日出现在东王府门前,手中提着各式各样想要送给李澄玉的礼物。

被王府守卫阻拦几次后,他不再试图靠近,而是定定地站在不远处,视线一瞬不瞬地凝望着李澄玉最后消失的方向,从日升等到日落。

无论烈日抑或是暴雨,等待回头的身影执着得近乎化作了一尊石像。

终于,渴望之人再次驻足在了他面前。

倾盆暴雨如鞭子般落下,血线好似一条条红蛇从倒在水泊中的弗青身上钻出,争先恐后地朝四面八方游去。

李澄玉执伞停在了他身前,任由对方伸手握紧了自己的裙角。

弗青扬起湿漉漉的脸,眼神热切地望着她,由衷的笑意浮现在他的唇角。

大雨湿透了青年的衣发,显出他形销骨立到可怖的身形。

离得近了,李澄玉才瞧见其脊背处密布的伤痕。

她垂眼望着这一幕,语气再次带上了好奇。

“为什么?”

不是已经在我身上得到想要的结果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

为什么日日站在这里不肯离开?

为什么看到我靠近会露出这副神容?

为什么要拒绝你痛苦爱着的生身父亲只要你出阁接客便接受你的安排?

“郡主,弗青、还、没回答您那个问题”

滂沱大雨中,弗青嗓音哽咽,紧攥着李澄玉裙摆的透白指尖不住地轻颤着。

“不开心。”

他仰望着面前人,有凄艳的泪从消瘦苍白的腮边缓缓滑落,与地面的雨融为一体。

“离了您,弗青不开心。”

李澄玉望着这幕,沉默许久,最后俯身将人抱了起来。

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