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2 / 3)

水,只是觉得醉得更厉害了。

秦朗的那杯从温热放至冰凉,一口未动。

房间里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微妙。

该走了,可谁都没提,沉默是成年人的心照不宣。

秦朗端起手边杯子,仰头饮尽。他喝得急,饱满喉结上下滑动,脖颈上青蓝静脉隐约浮动。

理智在这样的画面下溃不成军,所有感官被酒精无限放大。

徐时行看着他从座椅上站起身,头晕目眩,耳鸣嗡嗡。

一切杂音都听不真切,像悬浮在空中的气泡,戳一下,才啪地在他心口炸开。

是熟悉的失控和心跳。粗重呼吸一下下抚过耳边,意识愈加混沌,快分不清现实还是又进入了梦境。

无数暧昧画面走马灯似地闪过,脑子里出现越来越多蛊惑的声音,就一次……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况且以后也不会再见……

欲望终将仅存的理智和体面撕得粉碎。徐时行几乎没有思考,只凭本能说:“别走。”

是意料之中,却仍欣喜若狂。秦朗强装镇定:“我想再去加点水。”

徐时行反应过来,注视着他:“你故意的。”

“是,我故意的。”秦朗站着没动,其实内心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从容。

徐时行握着空杯子哼笑出声,“你赢了。”

他的话音刚落,吻便跟着落了下来,胸腔被压得有点疼,手一松,水杯应声碎在地板上。

燥热沿着舌喉侵袭全身……

情潮褪去时夜已深,万籁俱寂,套房里只有窗帘缝透进一点月光的亮度。

朦胧月色中,徐时行翻了个身,侧缩进鹅绒被中。他闭着眼,在意识模糊边缘很轻地说了句:“回你自己房间或者留下都可以,但动作轻点。”

秦朗单臂叠垫在颈下,仰面盯着天花板酝酿了会儿才说:“……你可能对我有点误会。”

久久得不到对应,秦朗撑起身拧开床头灯一看,徐时行已经睡着了。

他跟醒时判若两人,额发柔顺垂下,一副完全不设防的模样。八年,足够全身细胞更迭一遍,却又仿佛什么都没变。

秦朗在暖黄色灯光下,温柔地凝视着他,少年时心里那颗欲望的种子,终在一夜之间疯长再也无法忽视。

不知过了多久,徐时行眼睫轻颤,眉头跟着蹙起,像是被什么噩梦惊扰。

秦朗侧身单手支着头,动作很轻地用指腹帮他舒展眉头,却见效甚微。徐时行深陷梦靥,额头渐渐渗出细密汗珠,不断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

秦朗拨开他的额发,试图叫醒他,“是不是做噩梦了?”

徐时行痛苦地拧着眉,无知无觉,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又凑近了听了许久,秦朗仅辨认出两个音节,“……小楠……小楠……”

他心脏猛地收缩了下,像被什么紧紧箍住,越收越紧。陈年往事被这两个字撕开一角——

‘我哥可厉害了,不仅读书好,球打得也好。’

‘让我帮忙给他送情书的人,能从我家门口排到小区外面去。’

‘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睡不着吗?等我一下,我去拿琴,我哥说听这首曲子特别助眠,听完一夜都不带做梦的。’

秦朗从旧事中抽离,搜肠刮肚地回忆曲调,时断时续哼着,只能勉强拼凑出一小段。谁料仅凭这一小段,徐时行神迹般安静了下来。

他薄薄的眼皮轻阖着,吐息逐渐趋于平缓。

秦朗守着他几乎一夜没睡,在闹钟响起之前小心翼翼穿好衣服。见他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只得走进起居室,从书桌上找到本便签,快速写好留言撕下,而后动作很轻地返回卧室,把标签贴在床头,这才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