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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柚?你在想什麽呢?”研磨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他发觉人低着头,半天不说话的模样,有些疑惑地问道。

结果话音刚落,研磨就对上了一双通红的眼睛。

南弦柚抬起头来,他傻乎乎地啊了一声,思绪还没有完全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眶有多麽绯红,也不知道他那声脱口而出的“啊”,极尽消音。

研磨就这麽毫无防备的看到这麽一张脸,那挂在嘴边的话顿时就卡住被迫往下咽了。

“你、你怎麽了?”研磨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怎麽也没有想到南弦柚会是这样的一个状态。

他从来没有见过南弦柚这麽失态的样子,通红的眼,茫然的神色,发不出的声音,感觉他下一秒就要碎了一样。

可……可受伤的不是他吗?怎麽对方看起来比他这个当事人还难受的样子?

研磨困惑不已,但这并不耽误他下意识想安慰人的行为。

然而,本来还觉得没有什麽的南弦柚,在听到研磨的那句“你怎麽了?”时,那故作坚强的外表终究被一击而破。

那个为脆弱的心铸就出来的堡垒在这一刻彻底轰塌。

南弦柚鼻子一吸,那含在眼眶中的泪就这麽随着他眼睛一眨倾泻而下,豆大的泪珠就这麽顺着脸颊,像不要钱一样的落。

这可把研磨吓坏了。

猫猫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心灵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一脸不可思议的看了过来。

“哎,别哭啊?怎麽了?你哭什麽啊?”猫猫慌了神,他周边没有纸,医务室的被子又不干净,想来想去,便决定直接上手给人擦眼泪了。

研磨伸手过去,用大拇指给人胡乱的擦拭着,冰凉的手接触到南弦柚滚烫的脸颊时,两个人都被对方的体温给弄得一愣。

下一秒,南弦柚抬手一把抓住了研磨的手腕,他贴着人的皮肤向上移动着,一只大手就这麽轻而易举地包住了研磨的手。

打排球的人手要麽宽大,要麽手指细长,研磨作为二传手当然也不例外。

但这些在天生的身高优势下,还是显得那麽不堪一击。

研磨的手在南弦柚的面前显得有些娇小。

不费吹灰之力就彻彻底底地包裹了上来。

一热一冷的体温交叠着,研磨就这麽怔愣的看着他。

对方的脸上满是没有擦干的泪痕,这对于一个猫科动物来说,他本能的想要给人擦拭干净,而他也确实可以擦拭干净。

南弦柚抓着研磨的手并没有抓的很紧,他随时都可以挣脱。可在这一刻,研磨却没有任何想动的意思。

他完全违背了自己心中下意识所想,就这麽静静的看着南弦柚,一双猫眼炯炯有神,态度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他们俩就这麽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半响,研磨才稍稍找回来自己的思绪,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南弦柚,嘴上悠悠的问道:“你为什麽哭啊?”

一句轻声细语的问候,让南弦柚莫名其妙的咽了下口水。

他同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研磨,此时的他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南弦柚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因为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哭得莫名其妙。

可能唯一的答案是——他心疼了。

心疼研磨比赛受伤,心疼他为此痛苦的模样。

可心疼这种说法,对面的人又怎麽可能会信呢?

如果只是皱眉,撇嘴还好,起码撒个娇,对面可能还会相信,可哭成这样,又怎能用心疼两个字来作为理由呢?

毕竟谁家好人心疼对方受伤会心疼到泪流满面啊?

不把他当成神经病都算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