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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帝看着赵砚,意味深长道:“小六和小五方才同朕告假说是病了,不想罚抄。之后老二也病了,贵妃特意求到了朕这。但朕既下了口谕,就没有收回的道理。所幸就一起罚了,这样其他皇子也挑不出理来!”

赵砚:所以,他这条漏网之鱼又被兜回去了?

丽婕妤蹙眉:“陛下,小七还认不全《弟子规》!”

天佑帝:“那就照着画,不管写多写少,总归是要写的,写完就认识了!”

如果先前,他只是为了堵贵妃的口,无所谓赵砚写不写。但现在必须要让这孩子写了。

这孩子虽才五岁多,但也是皇子,连读书的苦都吃不了,将来如何立身!

见赵砚耷拉着小脸,一副蔫耷耷的模样,他难得哄了一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是抄写而已,你身为皇子,当上进……”

赵砚撇嘴,小声嘀咕:“吃得苦中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社畜最讨厌听鸡汤了。

“你说什么?”什么叫有吃不完的苦?

这是从哪听来的歪理!

天佑帝拍桌,刚想发火,时光又往前推了推,小孩儿一动不动的躲在被子里,只当没醒。

这孩子,是想彻底躺平装死了!

真是一点苦都不想吃。

丽婕妤还在哭,边哭边重复刚才的话:“怎么可能,先前小七落水,臣妾就反复叮嘱过小七……”

天佑帝盯着赵砚的后脑勺咬牙切齿,起身拂袖而去。

才出屋子,冯总管就匆匆过来了,小声禀报道:“陛下,姜相国在长极殿等您,有急事禀报。”

天佑帝加快了步子。

下一秒,他又回到了赵砚的床前,丽婕妤继续哭,边哭边重复刚才的话:“怎么可能,先前小七落水,臣妾就反复叮嘱过小七……”

天佑帝有些暴躁:又不让说,又不让走。

这坑爹的娃,到底想干嘛,倒是说啊!

如此反复五次后,着急去处理政务的天佑帝终于妥协了。看向裹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好声好气的问:“小七可醒了?有什么想和父皇说的吗?”

裹在被子里的赵砚一秒露头,怯怯看着他问:“能不罚抄码?”

天佑帝直接拒绝:“只有这个不可以。”

赵砚换了个问题:“我想见九九,父皇能让我见九九吗?”他昨夜吹了一夜的哨子,九九都没出现。

天佑帝闭眼点头。

赵砚得寸进尺:“那能让九九再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天佑帝想:不就是画去太医院的图吗?给他画就是。回头让小路子看好他,不让他乱跑,也是一样。

于是爽快的点头。

赵砚终于满意了。

天佑帝也终于脱身了。

直到天佑帝走后,丽婕妤还一脸懵逼,悬在眼眶里的眼泪迟迟没有落下。

……那个……

“小七,什么罚抄?”

赵砚还没说话,一旁的沉香连忙道:“婕妤,陛下方才下了口谕,罚七皇子同别的皇子一样,抄写五十遍《弟子规》。”

丽婕妤蹙眉:“这事不是过了吗?怎么好好的,陛下又记起要罚小七了?”

沉香摇头:“奴婢也不知,散学后,冯总管去上书房宣的旨。”她抿唇:“婕妤,七皇子都没学过《弟子规》,如何能抄写?”

他们做奴婢的自然不敢质疑陛下,但七皇子才五岁多……

丽婕妤叹了口气:“那就照着画,不管写多写少,陛下既下了口谕,总归是要写的。以小七的聪慧,指不定写完就认识了!”

她说完,立马闭了嘴,面色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