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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秋坐在太师椅上,自下而上的抬头看他,聶希棠微微屈身,一手搭在怜秋肩头, 柔声道:

“莫急, 这回远柏跟我一同去。”

这是在宽慰怜秋的心, 朱远柏是将軍, 有他陪着, 聶希棠的安危應当不用担心。

“那我也放心不下!”怜秋蹙着眉,忧心忡忡的说:“你功夫也不差,上回不也被人给算计了。这回历王更是直接指名让你去銃州,誰曉得他是不是已经设下埋伏!”

怜秋顿了一下,不赞同的看着聂希棠,蛮横道:“偏你还非要上他的当, 我不许你去!”

偏怜秋气得臉都快红了,聂希棠唇边的笑却愈加明显,抬手捏了捏怜秋软乎乎的臉颊, 轻声说道:

“我又不是傻子,上回吃了亏,这回已然长了记性。”聂希棠轻声道:“王叔打的什么主意暂且不论。但他说的对,聂赫安因着剿匪失踪, 自然该由皇家的人寻回。否则,外头的人该说皇家之人都是草包。”

皇家的威严不容置喙,聂赫安丢的面子得找回来。

“那怎么不让四哥去?”怜秋嘟着嘴,还是不高興。

这会儿怜秋的心思全在阻止聂希棠去铳州的事儿上,半点没发现担心那人正捏他臉捏的起劲儿。

“王叔指名让我去,我若是推辞岂不显得无用。”聂希棠眉峰微挑,好笑道:“我去危险,四哥去就不危险了?”

那能一样吗?

怜秋心头嘟囔,他与聂序又算不得多熟,相比起来,自然更担心自家相公。

况且聂希棠在柳县差点死了,这事儿现在说起来怜秋都覺心惊,当然不想聂希棠冒险再去铳州。

“反正、反正我不想你去。”怜秋一巴掌拍开在他脸上作乱的手,瞪着杏眸,一脸不忿道:“聂希棠,我与你成親时你就说过要听我的话,但你分明一回都没听过。”

“你这回再不听,我以后再不理会你了!”

他是真怕聂希棠又受伤,单是受伤都好说,更害怕的是伤及性命。

杏眸中含着水光,好似聂希棠说一句“不”,下一瞬怜秋就要哭出来。

聂希棠心头酸甜混杂,一边因着怜秋对他的在乎而感到满足,另一边又很是心疼。

他不想看怜秋哭。

“莫急,你先听我说。”

聂希棠正色道:“秋哥儿,非是我不听你的话,我在百官面前答應下来,此事已经不能反悔。”

杏眸愣愣的看着聂希棠,两串泪忽的从眼眶处流了下来。

怜秋红着眼,垂下头用手擦着脸,抽泣道:“誰让你应下的,怎地不跟我商量商量。”

聂希棠蹲下身子,往上一瞧,只见怜秋哭得眼红红、鼻尖也红,赶忙道:“莫哭了,我雖是应下来了,但我敢保證这回一定不会出事。”

“你拿什么保證!”怜秋瞪他。

真将人惹哭,聂希棠也慌了神,无措道:“随同我一块去铳州的都是可信之人,远柏还带着朱家軍,且我之所以答应下来,也是想看看王叔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与其一直提心吊胆,不若趁此机会一举揭穿他的诡计。”

聂希棠抬手给怜秋擦着泪,心疼的说:“你莫哭了,我瞧着难受。”

“你难受什么!”怜秋骂道,一把拽过他的衣袖胡乱的擦了擦脸,怒道:“我还难受呢!你怎么不早将这话说出来,你是不是故意想看我着急!”

聂希棠难得有些心虚,声音有些飘忽:“没有。”

他的确是想看怜秋为他着急。

毕竟在柳县成親时,还是他逼着怜秋对他说出心仪之话,后来身世暴露,也是他威胁逼迫着怜秋同他来了京城。

即便父皇赐婚,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