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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清清楚楚。

他几乎一整晚都没睡,翻来覆去脑子里一直想起封随拒绝他时的神色。

混蛋!

“我从未说过要传宗接代, ”封随面不改色的诡辩道:“只是说后继无人,既要入赘,后继无人又有哪里不对。”

“更何况我从未拒绝过封公子,”封随正色道:“我不过是询问顾公子,做了赘婿該如何在书院立足。可谁知顾公子非但没有回答还站起身便要走,此般逃避实在是让在下伤心。”

含血喷人!

颠倒黑白!

强词夺理!

細細回想当日的情景,怜秋才惊覺封随当真没说出一个“不”字,只是用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话让自己误以为他拒绝了。

怪道他说封随怎么敢这么坦然出现在他跟前!

“你!”气得牙根发痒,怜秋攥着拳头,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不愧是读书,咬文嚼字果真有一套。”

封随:“过奖。”

怜秋:……

輕飘飘的一句话,气得怜秋胸口剧烈起伏,现下还没成親这人便知該怎么气他,成親了还了得!

还说什么听夫郎的话,谁家听话的夫君会整日想怎么气自家夫郎!

混蛋封随!

暗暗在自个儿腿上锤了一下,怜秋面无表情道:“不过我发现之前是我考虑得太过輕率,如今细细想来是我太过冲动。”

“我与封公子说来不过认识两月余,算不得熟悉。之前是我孟浪,说了不该说的话,还请封秀才不要放在心上。”

一时没忍住,竟又将人惹火了。

封随暗自后悔,面上却装作一愣,随即低眉敛目,恍若在风雨中摇晃的青竹,哀切道:

“顾公子,我承认是我故意引导你往错误的方向想去,可是,难道你就没有错嗎?”

怜秋:!

还怪上他了!

“我有什么错。”怜秋简直被气笑了,杏眸一眯,恶狠狠的瞪向封随,“封秀才连说句道歉都要拉人下水吗?”

“难道不是?”封随义正言辞道:“顾公子想要人入赘顾家,却连一句软话都说不得,只一味拿银子做诱,此举岂非太过侮辱人。”

“哈!”

怜秋彻底被气昏了头,他起身拍桌,愤愤与封随争论道:“什么叫侮辱人,你出去问问,谁不愿意要银子,世上就没人不爱银子!”

“你这人嘴里没一句真话,”怜秋怒道:“我若是当真是要侮辱人,又何必条条例例给你说清。只管将人骗来顾家,以后还不都是我说了算!”

怜秋当真有些被气到了,他之前与封随说出的条件都是他一条一条自己想出来,覺得能给未来夫婿的保障。

可这样居然还被人污蔑,他心里不禁也有些难过和委屈。

气上心头,他不想跟封随继续多说,只冷淡道:

“封秀才既认为是侮辱便是侮辱罢,以后我再不会同你说这些,上门之事也莫要再提,你请回吧。”

说完,一拂袖便欲走人。

谁知还没走出两步,身后便传来脚步声,怜秋的衣袖被人攥了个紧。

“你还想挨打?”

怜秋转头看着封随,沉着脸吓他道:“你别以为你会功夫有多了不起,这是顾家,信不信我一会儿让人进来把你绑起来。”

“气性怎地这般大?”封随眼里含笑,有些无奈道:“你明知我不过是想要你一句表明心意的话,为何偏就不肯说。”

封随垂眼能看到哥儿不断颤动的眼睫,脸上白皙柔嫩的肌肤泛上粉色,他顿了一下,轻声道:

“秋哥儿,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平日里清冷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