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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一闻便知,定是经年与药材打交道的。

官兵大概信了,便问:“可有出城凭证?”

贺维安不紧不慢地在怀中掏出三张纸,上面盖有官府的章,是官府为久居在京城中的平民统一发放的。

官兵点点头,表示放行。

“夫妻”二人走过去,谢明夷低着头,步子很快,跟在他们后面,即将踏出城门。

“等等。”

却有一道怀疑的声音将他叫住。

谢明夷一惊,心猛然揪起,看到贺维安给了他一个温和的眼神,才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

是另一个官兵,眼神颇为老辣,他将画像展开,皱着眉头看向谢明夷,做起了对比。

“我说赵大哥,你这疑神疑鬼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咱们要找的人是个男子,可这不是个小丫鬟吗?怎么,从大理寺被除名后,连男女都不分啦?”

其余的官兵纷纷大笑。

而赵恒却不理他们,只是冷声说:“把面纱拿下来。”

谢明夷垂眼,没有动作。

贺维安走过来,赔笑道:“眼下全城戒严,各位官爷们秉公执法也是对的,只是我家丑奴的面貌实在有些不堪入目,更绝无可能是在逃嫌犯,还请官爷们高抬贵手,不要污了官爷眼睛。”

赵恒冷哼一声,重复一遍:“我说,面纱拿下来。”

谢明夷的眼睫颤了颤,终是抬手,将系在脑后的带子扯开。

众目睽睽之中,面纱落下,他的真面目终于展现。

周围安静了一秒,随即便是鄙夷声和惊吓声。

谢明夷的心稍稍放下了。

他回忆起昨晚三人商议如何出城的场景——

贺维安打听到,整个京城都防卫得极其严格,唯一的通道只有允许百姓出入的南城门。

贺若昭先是建议他穿上女人的衣服,这是障眼法,却不是唯一的障眼法。

为了保险起见,她又为他用特殊的药粉擦了脸,此药会让脸部浮肿,且起一大片红疹。

最后,在今日清晨,贺若昭在谢明夷的脸上涂了青色的药水,伪造出大片胎记。

再附上面纱,就算是陆微雪亲自来了,都很难认出他。

思绪回转,对上赵恒震惊的脸,谢明夷的眼神表现的十分受伤,动作窘迫地将面纱重新戴上。

这样一来,他们的嫌疑算是彻底洗清了。

“赵大哥,何必为难人家一对小夫妻呢?更何况,人家姑娘也不容易。”

官兵们帮腔,他们可不想耽误那么长时间,后面还有许多等着出城的人,此时已经大排长龙。

更何况,赵恒此人太犟,没人喜欢他,现在看到赵恒吃瘪,他们更是憋笑的憋笑,幸灾乐祸的幸灾乐祸。

赵恒攥紧了手中唯一能让他回大理寺的东西,画像上面容秾艳的少年的脸缩成一团。

眼睛明明那么像……

赵恒百思不得其解,终是不甘心地道:“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谢明夷转过身,在朝霞漫天之时,踏上了远离京城的路。

——

侯府。

正厅门外,一个身穿蓝衣的青年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看到管家出来了,他一个箭步飞过去,钳住管家的肩膀,问:“怎么样了?大哥肯见我了吗?”

管家被他这套动作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没……三少爷,您这是何必呢?大少爷说了不见,都拒绝了您十三回了,您一大早来求也没有啊。”

孟怀澄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他放开管家,有些泄气。

管家看到孟怀澄这副沮丧的模样,倒是有几分于心不忍,便劝说道:“谢家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