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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在马背上剧烈颠簸了半刻,便绕到了黑熊前方。

黑熊气喘吁吁地停下,腹部已是血红一片,怒视着穆钎珩。

穆钎珩在箭筒里拿出一支蓝色羽箭,将它搭在弓上,对准黑熊的一只眼睛。

方才一直追逐着的青年们终于赶到,二十多匹马迅速将黑熊团团包围起来。

黑熊环视左右,喘着粗气。它的状态好似紧绷的弦断了,莫名其妙地松懈下来。

这是失血过多导致的后果。

穆钎珩在边疆历练五年之久,那边的茂密森林常有虎熊出没,因此他很快便将黑熊的弱点判断出来。

不过……

穆钎珩眯起一只眼睛,箭头却从黑熊的身上移走,在周围青年们疑惑的眼神中,他慢慢放下了弓。

突然,一支黄色羽箭从穆钎珩的右边发出,不偏不倚地射中了黑熊的右脸。

“不好,赶紧撤退!”

穆钎珩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这不是致命一击,黑熊可能会被惹怒,不顾一切地对人发起攻击!

但青年们却不听穆钎珩的警告,反而看着黑熊在地上翻滚挣扎,面面相觑。

他们以为黑熊露出如此惨状,必定是已经丧失了反抗的力气。

穆钎珩本欲撤走,却在众人面前也有所疑虑,从前哪怕遇熊,也并不是自己独自射杀……

他毕竟才只二十岁,阅历并不丰富,所以判断究竟有没有错,无论如何也不能保证。

何况自己刚刚随父进京,明里暗里排挤他的人多得是,不显出点真本事来,如何叫他们信服?

穆钎珩原本准备撤走的念头几乎消失了,他紧紧拉着绳子的手也松下来。

他转而仔细盯着黑熊的变化。

黑熊终于不再翻滚了,凄厉唬人的吼声也没有了。

看似是消停了,然而……

穆钎珩突然瞳孔一闪,“撤退,撤退!”

果不其然,黑熊痛苦地大吼一声,脸上不断传来的剧痛让它逐渐暴怒——

它刚刚只不过是在预备攻击!

黑熊猛力捶地三下,十几匹马都被震得站不稳。

它突然像人一般地直立,丑陋的脸上满是血和草屑,黏稠的血在可怖的脸上流下来,张大的嘴里净是脏臭的口涎。

黑熊站立后竟然有九尺高,面对这样的压迫,原先还只是有些紧张的青年们竟立刻乱了阵脚!

“别愣着!”

穆钎珩推了身边呆了的人一把,后者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恐惧的神色。

他拍了一下那人的马的臀部,让马往黑熊身后奔去。

自己则夹紧马肚,迅速射出一箭,正中黑熊肩部!

黑熊扑过来,巨大的熊掌掴住了一匹马的脖子,那马几乎是飞出了两米远,马上的少年来不及哀嚎便摔下去,他立刻昏了过去,头上的血还在不断渗出。

穆钎珩咬紧了牙,再一次搭上了弓,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不容得半刻犹豫,箭几乎是刺破了空气,瞬间刺入了黑熊的腹部!

可这一箭对暴怒的黑熊来说不过是挠痒痒!

它狂奔着朝人群扑过来。

一时间,阵型大乱,养尊处优的公子少爷们哪经历过这样的情景,有的甚至吓得滚下马来,呆在了原地。

猎犬面对如此野蛮的庞然大物,竟也胆怯地夹起了尾巴,呜咽着逃窜。

苍鹰盘旋在黑熊头顶,爪子抓挠黑熊的肩、背。

但黑熊常年蹭树止痒,厚厚的熊皮上俨然覆盖了一层铠甲般的油,鹰爪的攻击根本无济于事。

“都别跑!别刺激它!”

穆钎珩边喊边拉弓,箭如霹雳般射出,但颠簸的马背和不断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