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捉弄(2 / 3)

却轻笑起来。

谢明夷没好气道:“你笑什么?”

陆微雪的眼睛盯着他,像是在注视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他的语气轻柔——

“我笑舅舅太心软,将来会被坏人拿捏。”

“不用你管!”

察觉到陆微雪的眼神,谢明夷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不耐烦地踢了踢桌腿,却不小心将桌底暗箱踢开了。

里面绛红色的抹额立马露出来。

陆微雪的眼神微变,“这是……”

谢明夷连忙将抹额抓在手心,使劲往袖子里塞了塞,他有些慌忙,似是怀里的宝贝唯恐被谁抢了去。

“别问你不该问的。”

他警惕的眼神打量着陆微雪,沉声道。

陆微雪道:“舅舅如此宝贵这东西,那我不问就是了,只是舅舅可千万要放好,以防不轨之徒。”

除了你之外,还有第二个不轨之徒么?

谢明夷很想这么说。

他翻了个白眼,堪堪忍住了,又因久坐,觉得身上有些酸痛,便道:“过来给我揉揉肩。”

陆微雪很听话,立马坐到他身后,手指帮他捏肩,力道很舒缓。

谢明夷觉得放松了许多,便打开帘子,往外看去。

两队军士远远跑来,队伍很整齐,在长道尽头站定。

接下来是骑兵,为首的还扛着一个残破的旌旗,上面墨水写就一个硕大的“穆”字,血迹斑斑。

谢明夷心头一颤,他掀着帘子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

接着是整具身体都颤抖起来。

一股酸涩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堵得他快要呼吸不过来,眼睛迫不及待地往后望去,努力地寻觅着什么。

腰间突然覆上几根手指,谢明夷一惊,吓得直接转过身,连帘子都放下了。

“你干什么?!”

他的腰部极其敏感,被陆微雪这么一碰,自是软了身子,背弓起来,轻轻颤栗。

陆微雪看着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的少年,眼神若有所思,“舅舅如此紧绷,我只是想帮舅舅的忙。”

“你就是捉弄我!”

谢明夷的情绪起伏得厉害,语气十分激动,觉得气不过,又将一个枕头砸向陆微雪,他这下十分笃定,这朵黑心雪莲就是故意要惹他不高兴。

陆微雪:“我怎敢捉弄舅舅?在舅舅心里,我便是如此不堪么?”

谢明夷看到他这副可怜的模样便来气,又想抓个软枕砸他,却发觉枕头已丢尽了,砸无可砸。

陆微雪贴心地将软枕重新递过来。

谢明夷冷哼一声接过去,面对着他,把后背深深陷在软枕中,像是故意要把腰藏起来似的。

“管好你自己就是,别自作主张。”

说罢,他又想去掀开那帘子,手却有千钧重般,终究是没有抬起来。

最后下定决心掀开帘子时,道上已无他想看到的任何东西。

——

宫门外,几十个宫人皆拿了灯,肃穆站着。

“穆少将军凯旋,奴才在此恭候多时,只是陛下身体欠佳,娘娘又恰逢生产,不能来亲迎将军,太子殿下特派了禁军清道,迎将军回京,还望将军见谅。”

张德福拿着拂尘,话说得滴水不漏。

“公公多虑了,我等不过先家父一步进京,不必如此张扬。”

高头骏马上的青年不过弱冠,身姿挺拔,一身戎装,银色铠甲泛着淡淡的冷意,腰间配戴着銮金绣春刀。

他未戴头盔,英俊无匹的面容便展露出来,剑眉斜飞入鬓,瞳若点漆,鼻梁挺直,凛然如战神。

漠北风沙似未消,犹绕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