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春天里的潮气。她说:“就从今晚开始吧。”

他怕她又要哭了,连忙把期刊放在一旁,半跪下去。伊芙琳移开脸,躲避着他的视线,双手按在他的头顶上。

“别看,”她带着鼻音说,“我没哭,我马上就好了。”

梅里特不看。

他站起来,将她揽进怀里。伊芙琳的下巴恰好可以搁在他的肩膀上,呼吸潮湿而急促。

巫妖轻轻拍着她的背。

过了一会儿,她在他耳边说:“走,我们去书房。”

伊芙琳啄了一下梅里特的脸颊,然后恶狠狠地放开他。她确实没哭,脸上干干的,只有眼角残留着一点红。梅里特摸了摸她的脑袋,弯腰把期刊拿起来。

她在前面领路,带着他,走到书房里。

明明是伊芙琳的书房,梅里特恍惚了一瞬,仿佛回到了过去。绵软的地毯铺展在地上,花色亲切,质感熟稔。他踩在上面,隔着空书架一眼望过去,看到了墙角样式老旧的壁炉。

伊芙琳站在壁炉前,微微仰着头。二十年前后的她的形象仿佛在一瞬间重叠,梅里特怔了一瞬,恍惚又见到了那个穿着白裙子,身上带着奶香,跟棉花糖一样软的女孩。

一眨眼,又成了金发黑袍,明媚高挑的女魔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