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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梨忍不住偷偷瞄了眼傅斯遇的侧脸,朦胧雨雾模糊了轮廓线条,他脸上的神情变得不太明晰,只能隐约看出几分平静的温和。

傅队长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她不由这样想。

经过一场大暴雨,干涸的地面翻起湿漉漉的黄泥,深一脚浅一脚的粘在鞋底,空气里都是浓重的水汽。

傅斯遇望着前方仿佛看不到尽头的小路,思绪也随着纷飞的雨珠四散飘荡。

她走路好慢。

但她的手掌太小了,生拉硬拽可能会被扯坏,身体的每一个零件看上去都非常脆弱不堪……

她究竟是真的可怜无害,还是在刻意隐藏实力?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

“嘀嗒嘀嗒——”

烦人的滴水声持续到房东大婶进入公寓楼后仍不间断地响起。

她临时改变了要上楼的念头,转而走向二楼过道,循着声源找寻住在走廊一侧的住户,想看看是哪一户人家大早上的就在浪费水资源。

随着房东大婶走近的步伐,嘀嗒声越来越响,一股莫名的寒意忽然涌上心头,她下意识拉了拉外套拉链,以为是今天降温的缘故,没太放在心上。

停在传出声响的房门前,房东大婶看着半掩的门,有点疑惑:“阿珍啊,你在家吗?怎么不关门?”

门内没有任何回应,半开的房门里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

房东大婶当即推开门往里走,呼之欲出的问候瞬时凝固在了她喉咙里。

室内没有开灯,但屋外朦胧的光线还是能够准确勾勒照出屋内景象——倒在血泊里的年轻女人被拆掉了躯体,碎裂的骨头、手指散落的到处都是,而惨烈的尸体前还蹲着一个正在扣弄眼球的白发少

年。

“啊——怪物——有怪物——”

“救命!怪物——”

上了年纪的房东大婶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差点把声带撕裂,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外跑,鼻涕眼泪争先恐后地往外冒,模样极为狼狈。

原本百无聊赖在找乐子打发时间的白发少年似是听到了某个足以令他愤怒的词汇,脖子夸张地拧了过去,阴测测地踩烂了神情停滞在惊恐这一刻的脸。

慌张的逃亡者怎么能躲过身形矫健的捕猎者呢?

“怪物?”

他抓着猎物的腿,一下下地用力砸向地面、墙壁,鲜血四溅,脆弱的骨头像零件一样撒了一地。

早已饱腹的捕猎者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脖颈断裂,四肢骨折的猎物,沾满鲜血的面颊浮现出恐怖又恶劣的嘲笑。

他才不是怪物。

少年又慢慢蹲下,情绪反复无常,动作堪称耐心地徒手撕扯着一根根爆开的血管,像找到一件新玩具的孩童,开始安安静静地掏出尸体器官。

时间久了,他又开始感到烦躁,一脚踢开脑袋,把扁平的尸体踩的稀巴烂,最后胜似一张染血的纸皮。

少年歪着脑袋,蓦地笑了起来,似乎是很满意这个结果,拍拍手上的血迹,步伐轻快地按照记忆中的路径回到了家里。

回来后仍空无一人的房间令他脸上开心的笑容直线降为阴沉的缄默。

他又开始烦躁。

但周遭熟悉的布局和萦绕在脑内的念想还是勉强抑制住了他想砸东西的冲动,他愤愤不平地在原地打转了好一会儿。

过了几分钟,他像才意识到什么,径直往卧室方向走,一推开门,熟悉的气味顿时铺天盖地涌上来。

少年自顾自地掀开被子躺在床上,像一名嗷嗷待哺的婴孩,抓着散落的衣服就往怀里塞。

好香。

她好香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