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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一遍遍在内心自己告诉,这是时戚,他们是朋友,也许他不会伤害自己。

但她刚刚亲眼目睹了时戚的行为,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她的大脑陷入宕机状态,她无法理智思考,身体本能地想要远离逐渐逼近的危险。

他明明一直都很温柔,总是很替人着想,就像小太阳一样。

眼前这个人……怎么会是时戚呢。

他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

苏梨说不出话来,视线无法直视时戚,手指用力地捏紧了自己的衣角,被咬伤的手臂往外渗出了一点血丝,不怎么痛,但是凉凉的,有些痒。

时戚面上的疑惑在渐渐消失,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本收住的笑容不受控制地在脸上绽放,但眼中却看不见半点笑意。

“哈。难道说,你害怕的……其实是我?”他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哭,语气极其诡异地往上扬,血红的瞳孔不断跳动,看上去非常恐怖。

吴莎莎几人被黑鸟和藤蔓团团围住,他们正在奋力拼杀,处境极为艰险,根本没有闲情去留意时戚这边的情况。

苏梨和时戚仿佛被这个世界隔绝了一般,明明危险就在身边,他们却还能安然自若地进行对峙。

“你在害怕我吗。”时戚步步紧逼,声音越发森冷,听不出任何情绪,“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我……”苏梨低着头,视线里只能看见那件染血的衣摆渐渐贴近,她紧张地捏紧了指节,从伤口渗出的血丝滑进她的手心,带来一阵奇异的疼痛,让她的意识稍稍清醒了一些。

苏梨攥着受伤的手,缓慢地伸到时戚面前,眼睛湿漉漉地望向他:“时戚……好疼。”

时戚微怔,眼睫轻轻眨了一下。

下一秒,苏梨毫无征兆地合上眼,四肢乏力地摔进他怀里。

时戚愣了一下,慢半拍地伸手接住了她,低头看见她苍白而安静的面庞,他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咬着下唇,小心翼翼地去探她的鼻息。

还有呼吸。

时戚松了口气,看着昏迷过去的苏梨,许久都没有移开视线。

他心中满是怨气,脑内却不断回放着她昏迷前对自己说的那句好疼,他冷着张脸,骂骂咧咧地替她治好了手上的伤。

白眼狼。

时戚掐住苏梨的下颌,低头咬在了她的嘴唇上。

讨厌她。

***

与此同时,搭建在郊外的某个帐篷里传来一声惨叫:“啊——好痛好痛好痛。”

帐篷里噼里啪啦的,响动不断,像是有人在里面放鞭炮一样,过了许久才安静下来。

一只苍白无力的手颤抖着掀开帐篷,一位头发染成绿色的兜帽少女从帐篷里慢慢爬出,她嘴里叼着糖,面色苍白如死灰,眼睛半睁着,瞳孔涣散,仿佛即将不久于人世的重病患者。

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只有含着糖果的嘴巴在艰难蠕动。

吃完糖,少女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吭哧吭哧地吃完一整板巧克力,她津津有味地舔着嘴角残留的巧克力渍,面色逐渐变得红润,呼吸也顺畅了起来。

恢复了精神,兜帽少女才慢慢坐起身,从内衬口袋里掏出一张布满字迹的纸张。

她眯起眼,认真仔细地逐行阅读,嘴里念念有词:“白发、金瞳、带着异香的血……”

确认完毕后,她小心翼翼地收起资料,少女刚要大笑一声,就突然意识到了问题,脸色一下子垮了,她连忙爬进帐篷里,里面又再度响起一阵翻箱倒柜,稀里哗啦的响动。

从床缝里找出通讯装置,兜帽少女喘着气按下了拨号按钮:“喂,老板,老板——呼叫老板。”

沙沙的杂音响了十几秒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