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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已经超出了她对于人类的认知,整个人慌乱地只知道重复使用火系异能攻击他,“不对,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根本就不是人类……”

太陌生了。

太恐怖了。

邓秀妮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对方掐住了一样,无力挣扎的窒息感充斥着她全身的每一个器官。

一切都是徒劳。

在她绝望而混乱的思绪里,最后残存的一点意识停留在了他拦住她的去路,面上露出异常亢奋的笑容这一幕。

空荡荡的马路边,模样可怖的丧尸在漫无目的四处游荡。

闻到新鲜血肉的气味,有丧尸拖着脚步赶了过去,却看见它刚发现的新鲜食物已经被其他人享用了。

散落成好几块的尸体旁边坐着一位浑身是血的白发少年,他面上没什么表情,额前的发和眼睫毛都被血染红了,脸上还沾了些黏腻的碎肉,他就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修罗恶鬼,看上去既残暴又无情。

丧尸停住脚步,似乎有些疑惑的样子。

它伸长脑袋对着他又嗅又闻,像是在辨别眼前的白发少年究竟是同类还是人类。

下一秒,一双鲜红的赤瞳蓦然扫了过来。

丧尸虽然不会思考,但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摇头晃脑地迅速离开了。

丧尸刚一离开,一只巨大的黑鸟扑腾着翅膀落在了少年身侧,它全身漆黑,长着两对翅膀,粗大的脑袋上衔着一对尖锐的鸟喙。

这只模样诡异的怪鸟叼起地上的肉块就开始吞咽,分外雀跃地扑腾着翅膀进食。

“嘎嘎嘎——”黑鸟似乎吃饱了,改为扑腾着翅膀围着少年打转。

少年拧起眉,绯色的眼瞳宛如被血液浸染的深海,时刻笼罩着一层浓郁的雾霭,他一拂手,把黑鸟挥到了一旁。

黑鸟被推的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它抖了抖尾巴,歪着脑袋看他,好半晌才展开翅膀飞走。

荒无人烟的马路顿时安静了下来。

然而萦绕于周身的血腥味时时刻刻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法平静下来。

少年缓缓站起身,温热的血液顺着脸颊往下滴落,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扎眼的血痕,他就像是被操控的傀儡,面无异色,只顾闷头寻找水源。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还能使用的水池,他刚坐下,就听见“嘎嘎嘎”的噪音传了过来。

黑鸟一落地,就急匆匆地张开嘴向少年展示它叼来的东西:眼珠子、手指头、一朵花、死掉的长虫。

时戚看着那朵被血染红的小雏菊,眉睫颤了颤,缓缓伸出手拿起了它。

黑鸟见他拿了回礼,当即扑腾着翅膀,开心地嘎嘎乱叫,聒噪的声响引得少年一记冷眼瞪视。

黑鸟有些害怕地缩起了脖子,小心翼翼地踏着脚步走远了一些,而后才轻轻扇动着翅膀飞走。

少年仔仔细细地洗干净雏菊花上的每一处血迹和污渍,直到它恢复了原有的样子才作罢。

他弓下。身,将整张脸埋进水池里,指尖仍然紧紧握着那朵小雏菊不放手。

血色的眼瞳如同破晓后的黎明,晚霞与黑暗都将逝去,骄阳仍会照常升起,瞳孔里泛起一如往常那般澄澈明亮的灿金色。

他湿漉漉地坐在水池边,垂眼看着手里的小雏菊,唇边扬起一道浅浅的弧度。

***

直到夜幕降临,暮色四合,时戚才不紧不慢地回到了车队。

“你去哪了?”范绮一见到时戚,率先将人拦住追问,“有没有看到妮妮?”

“我去摘花了。”时戚扯了扯领口,新换的衣服有些不太合身,“没看到。”

他也学苏梨跑去摘花?

范绮一愣,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