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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犹豫着要不要劝上几句,就看见她已经兴匆匆地跑往了山林的方向。

范绮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没有挽留。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范绮一跳,她慌乱地转过身,看见身后的人是赵鸿卓后,顿时如获大赦,长出了一口气:“也没什么,就是她想去摘点花……”

“摘花?”赵鸿卓古怪地笑了一下,“真有兴致啊。”

范绮后知后觉,逐渐绷紧了神经:“阿卓,你不会是要……”

“放心好了,时戚这么在乎她,我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就死掉的。”

赵鸿卓这番话说的十分轻巧,但言语间透露出的意思却晦暗的令人心惊。

“我打算去找点乐子,你应该不会告诉别人吧?”

赵鸿卓微微笑着,声线低沉,着重强调了别人这两个字音,似乎意有所指。面上的疤痕随着他扬起的眉峰而鼓动着,像是一条富有生命的蜈蚣盘踞在他的五官之上,显得狰狞又恐怖。

范绮默然片刻:“……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是应许的意思。

赵鸿卓自然也听出来了,笑容愈发明显:“好,慢走。”

范绮低着头往回走,隐约能听见身后的赵鸿卓招呼着其他人去山里找东西的声音,她听在心里,却并不打算回头。

只要不弄出人命,任何事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身在末日,受苦总是在所难免的,她没有义务为了一个不算太熟的人和赵鸿卓作对。

***

时戚今天的心情看上去很糟糕。

这是每个留在房车里休息的人都能看到的。

常常满脸笑意的时戚全程冷着一张脸,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几根包装很可爱的棒棒糖,而他时不时的就会沉下脸盯着桌上的棒棒糖出神,时戚那极其阴沉的眼神让人忍不住怀疑这些糖的来历是不是充满了危险。

时戚此刻已经无心在意自己伪装的人设有没有崩塌,他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被苏梨给耍了。

她借口说自己想吃甜食,骗的他特意去找人询问她的行李被放在了何处,等他从犄角旮旯里翻出她的行李找到糖果回来时,她已经从车队里消失了。

她居然在眼皮子底下偷偷跑了。

这是时戚怎么也无法想象,也不能接受的一件事。

如果不是整个车队对他还有用处,他早就抛下他们去寻找那个小骗子了。

好烦。

时戚气的牙痒痒,脑海里满是抓到苏梨之后的应对措施。

应该要把她关起来。

最好再套上锁链,绑住她的腿,让她哪也去不了,只能永远被禁锢在他的领地里。

时戚逐步偏向危险的设想反倒让他的心绪慢慢平静了下来。

当他心安神定时,感官也渐渐恢复了往常的敏锐,那股微弱的气味便越发明显了起来。

这个味道是……

她回来了?

时戚蓦然站起身,金色的眼瞳在顷刻间漫开一片明亮的光泽,他稍稍敛了敛眉睫,掩住眼底的情绪,随后才顺着气味寻了过去——

她蹲在一颗光秃秃的枯树底下,头发乱糟糟地散在肩头,洁白的裙摆被泥沙污染,手臂上错落着大大小小的划痕和污渍,她整个脸蛋都脏兮兮的,眼睛红红的,一遍遍地对膝盖上渗血的伤口吹气。

时戚本就不太明朗的心情在见到苏梨的模样后更是直接降到了谷底。

他快步走上前,想要伸手去拽她的头发,但他一走近,就听到她明显带着哭腔的声音,她仰起头看过来,软软地喊了他一声时戚。

时戚低头看向她红了一圈的眼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