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言府上下惊惧难安,二则,京师为首善之区,都下喜妄传事,这实则是捕匪,百米之外便是抄家,出了京流言更是不堪,那个谁,怎么说来着?”
他抬手招呼萧相,萧相不明所以,陛下点了点胡卿言。
胡卿言瞪了瞪双眼,意思像在问——是要我答么?
瞪完笑道,摸了摸鼻子:“萧相说了,他侄子从通州赶来,听说言侯已经被问斩了,是这样吧,萧相?”
“哈哈……”胡卿言说完自顾笑起来,重复道,“问斩了,哈哈。”
成帝被他笑得也笑起来,这实属太过荒诞,萧相也笑了,老相难得玩笑着道:“我侄儿这个性子,快马奔回来,连滚带爬的,眼里都是泪水,都说害了言侯一家,赶明儿要一道去死,以全其义,我不明所以,问发生了什么事——我侄儿说,听闻校事处发现言侯是奸细,围了言府,已经开刀问斩了。”
胡卿言看了他一眼:“萧相,你别说,你侄儿这个脾气同你有点相似。”
“同我像在何处啊?”
“忠孝仁义嘛。”
“你!”
“哎——”成帝打断他们,“今日请则聿来相商,一则是安抚,二则是止此妖讹,平息这个谣言,最好是要快。”
靳则聿拱手:“回陛下,臣已命李通涯把住京城四门,外松内紧,至于京城之谣言,臣建议集中扑之,请胡大人的督军督府派人在城中巡视,敢倡言者即捕之,迅疾扼住此谣言,防止其播散。”
“好哇!”成帝握住他的手,“真是社稷之臣!”
转头正好看向胡卿言,见他先是一愕,接着脸上的笑意显得有些复杂。
成帝一思索,对着他道:“你的督军督府还在五军督府辖内,你怎么?不服管了?”
“这臣哪能啊,”胡卿言手背挫过鼻梁,“借我个胆我都不能,”他收起笑容,转对着靳则聿恳切道:“王爷有什么,吩咐一声便是,这事儿我回头就让他们办。”
“汝等能如此融洽,孤心甚慰。”成帝笑笑,接着说:“那安抚……”
“萧相同言家最熟,我觉得萧相出面安抚最好。”胡卿言笑道。
萧相被他激得脸青一阵白一阵,他想说靳则聿手底下人惹出的事,为什么要他来安抚,但转眼看了靳则聿,他甩了袖子,“陛下说要安抚,臣虽老了,可也听闻胡督军在洛城的时候,颇得言家三小姐倾慕,为何不去安抚?”
“虽然言家曾经逼得我走投无路,但是陛下要我去我自然去啊,只是我如今将要娶妻,腾不出地方,”他笑言:“说到安抚,萧相虽年将至七褽,却鬓发如漆,精神步履比之我等不迨,家中几个妾室似乎没有扶正,倒是腾出了个地方……”
萧相被他一激,“荒唐!靳王鼎盛之年,也未娶继室,何故先来攀扯我!”
他说完看了一眼靳则聿,心里一沉,心下明白胡卿言从头到尾就是想借自己的嘴把话题绕到靳则聿头上。
他刚想说话,靳则聿先道:“萧相白发丧妻,妻室空悬,则聿年少丧妻,以全其正,皆良知也。”
这便是靳则聿的好处了,虽不亲近,但决计不让人难堪。
萧相忙道:“是是是,王爷还是个厚道人啊。”
胡卿言转头,“再说是靳王爷的手下惹出的麻烦,我去描补,恐怕不合适吧,越俎代庖岂不是?”
他这话是对着皇帝问的。
成帝挖了他一眼。
胡卿言笑道:“真要以身相许,这屋子里头只有靳王合适,这言家三小姐性子还不错,我瞧着挺合适。这样一来,靳王虽然是异姓王,但同陛下情似手足,若是娶了言侯的女儿,必定海内皆知,这人都有趋炎附势的本性,西南、西北、东南这些本来有些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