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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臣 旷宇 88536 字 2天前

,如今宇内皆知,不好改,陛下也不会改,想必他心里也明白,他说,他已经虑不到这些,王爷手底下谋士如云,必有其法。”

二哥咬中了“谋士”二字。

靳则聿的手在刀上悬了一会儿。

接着临空一握,背手身后:

“不知内兄有何高见?”

二哥此时才微展笑容:

“我虽不知王爷要如何用他,但我……多少知道他一些。”

说完深深一揖:

“他‘胡卿言’久惯奔命,一时意气,绝不是轻易抛生之辈。他此番不死而被王爷所虏,绝非如鮑叔之‘不羞小节而耻名不显于天下也’,他乃魏豹、膨越之出身,喋血乘胜,席卷千里,何也?独患无身耳!云从龙,风从虎,云蒸龙变,他这样的人,一旦得释,便觉望得契机,终望摄尺之柄,乃再入纵横。吾听闻王爷曾拒他领先锋,是因摒他有‘立奇功得青云’之念,与淮之见不谋而合,淮与他同出洛城,日久而见其心,王爷与他交情不深,却如此了然,不免佩服!”

言子邑不是全然听得懂,但是大受震撼,并从中听出了强烈的站队意识。

二哥腹稿打得激情四射,显然是有备而来——

合理分析和有效拍马的比值为0.618,说得连带他们洛城一条线上格局都起来了。

“故他若再得摄尺之柄,通敌叛国之类的罪名,万不能担……,这是他缘何计较漳河岭一事之根由,但……”

二哥话锋一转,透出他平日里那种神情:

“但他目前毕竟……尚在逃命,他从洛城到京师,中经多少跌宕,从二品将军炙手可热,再至身被刑戮,得失之间,况味若此,人生之‘退而求存’,想来何其多……贪夫徇财,烈士徇名,夸者死权,众庶冯生,我们不如主动提出些实在的,又是他想要的东西。”

言淮眼中透出的那种破晓般的精光,恍若一个传销头子。

言子邑有心推他一把——

没想到自己也有被这二哥带了节奏一日,也不枉他洛城第一“节奏大师”之名了。

她看了一眼身侧的靳则聿:

“之前王爷问这个刘烈何功?我在想,不如就按照邢昭临阵倒戈的思路,释他出来,也不用复职,便降以一般兵卒、百姓。我虽不知王爷要如何用这把刃,但王爷或许能以他两个副将性命作为交换条件,人在绝境的时候,大多是做减法的,你给他别的希望,他或许就能退一步。”

说完目视言淮,言淮扯了扯身上的披风,再度将手里的刀奉上:

“淮所言便是三妹的意思。”

靳则聿迟疑了一会儿,抬手将那刀接下。

靳则聿向来谨慎,二哥来府,屏退左右。

二哥一礼而退,屋内便只剩他们二人。

一点金属的声质,显得凌冽,言子邑降目——

靳则聿的声音同时而起:

“王妃久在局外,今日却一改往日姿态,敢问一句,是为我还是为他?”

那把刀的刀锷在靳则聿的虎口,刀鞘微退,在四周烛炬里隐隐露出一截刀身。

言子邑目光凝在那抹亮上:

“为了王爷,也为了常乐服侍我一番情谊,更为了言府将来。”

她语调果决,抬眼,同靳则聿在夜烛中双目一碰。

靳则聿低首,再度抬目时,一任自己的气场笼在她身上:

“既然要参与,那我对王妃便不同以往,有些事,我便会要你去做,并要你做得漂亮。”

靳则聿将手展开,胡卿言那把暗刃在他手里竟显出几分拙气。

藏与露,是一种关系。

同一把刀,胡卿言也曾经奉在她面前,都是供她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