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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臣 旷宇 104575 字 3天前

么赋税缴不上来,是半个镇的百姓都跑了!呵,实则是乡绅豪强和地方官勾结,霸占民田,连孤调运至北境的粮饷都妄图插一脚,听闻里头还有孤几个儿子的手笔,戴厉他们也不多约束!”

靳则聿猜测成帝可能有的态度。

料到他兴许会避重就轻,将“兵变”诸种一笔带过。

但此时成帝这种帝王仰察四方的态度——

言辞之间,又对自己的动向了如指掌,且不露一丝刻意。

心底也不禁升起一丝赞佩之意。

一时又想起言子邑的揣测。

成帝望着靳则聿。

难得,竟见他笑了。

成帝朝他抬了抬眉,君臣多年默契,此刻只相视一笑,都挪开了目光。

气氛却一时松了不少。

成帝掌抚榻角立着的一只木雕龙头,语气微转:

“孤……听闻胡卿言神智昏顿,最后竟伤了自己的副将,这事可属实么?”

不同于之前问南都田地之事的声色,这句语调却异常和缓。

靳则聿抬眼。

“确有此事。”

成帝双目微垂。

“他回京一路上可有说什么?”

“一言未发。”

“这个胡卿言!”

成帝从榻上下来,走到靳则聿面前:

“勾结外邦,搅得内外不得安宁,这般处心积虑,还欲图陷孤于不义……弄得孤识人不明,贻笑朝廷。”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抬起手说:

“去年秋岁,于你府中小酌,你还记得孤说,‘但识人一途,可见孤与你,还需从教训中历练’,也当是我们都吃个教训。”

他抬起的手悬在身侧,回身从案几上抽出一份文书:

“但念着他嶂河岭之功,若磔之,倒显得孤寡恩,还是弄个什么体面些的。”

“对了,”

成帝将手中的文书递到他面前:

“内忧必生外患,你瞧瞧吧。”

“北瓦来书,想迎一公主和亲,听探子来报,他们私下里训练士卒,此番和亲,实则是为了筹取时日,整顿武备,”成帝把手里的长珠捻了三圈在虎口,比了个手势,“使我们有所松懈。”

“绛云……绛云,经了胡卿言一事,万念俱灰,同孤提出来,她去。”

成帝语词减缓,低着头,蜷指叩了叩案板,此时是一个父亲而非帝王的辞调。

靳则聿目光虽盘桓于手中笔墨,余光中,成帝的行色却一丝不落。

但他不动声色,也没有出言宽慰上意。

因为他清楚明白,对于帝王而言,意慰或是安抚,是最无必要的。

他只将文书合上,拱手道:

“余帅在北境为一道防,臣建议,在西北方以燕山交接点飞狐口,鹿门关为要塞,延伸至西北为第二道防,屯兵重卫。”

“何人戍卫?”

“臣。”

殿中一时的安静,远处修殿宇的打桩声仿佛在此时嘟嘟地打进来。

“刑部……”

成帝不置可否,将话题一转:

“刑部上折说,依律法,通敌之罪据其要,谋反通敌类事,需先以校事处为鞫讯,人先归到校事处,把通敌诸事先交代清楚了,再另刑部通议论罪,各署按期责功,抄家一事……他是二品武将,本应你大都督府来办,但他督军督府隶属于你大都督府,此番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是兵部选一个文臣主领吧,荀衡不是跟着你一道回来了么?宫内再派一个内监,对了,孤遇刺的事你听说了罢……”

靳则聿拱手:

“念及陛下,两位殿下忠孝,入城时已将情形同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