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人和老秦在一起,但心里依旧惦记着老秦的官长,爱而不得——然后,我又能时常听到,或者逢年过节,偶尔见一见这位官长,最后——我就大概变成了苏竹如,但我比她好的是——我知足,偶尔见见,就满足了。”
言子邑玩笑的表达看似随意,其实是有些刻意的。
她从来不是没有度的人,尤其是在靳则聿的面前。
这个度不像是止咳糖浆的标尺,是有量度的,而是偏本能来把握的。
少有的一种跃动出现在靳则聿的眼睛里。
现了一下,又随着他垂眼,隐了。
她一直感觉感情这种东西并不在他的人生状态里。
但还是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这个话可能是勇了,当然,也可能是蠢了。
他的老到几乎是要包罗万象,这几秒太长了,言子邑:
“王爷可以把这个当成是一种服软。”
靳则聿的目光转向她,脸上浮起一丝无奈的笑意:
“你又何尝真正服过软?”
言子邑心中一动。
眼睛一提溜,手指抹过鼻尖,“应该是有的,只是一
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你放心。”
靳则聿眼睫微歇,这三个字一字一顿:
“但凡我不出事,你父兄也出不了事。”
“这绝不是交换。”
他补了一句。
这是戎居楼他大哥出事的夜里,她对他说的话。
此刻重提,带着相似的意味,却又不止于此。
言子邑想把“交换也不是不行”化成一种肢体语言。
抬手,本想揽他的脖颈,却被他顺势横抱了起来——
视角一旋,瞥过天井鏒金沿口大缸。
从府门到他院落的距离,比她想象中的短。
直到后背陷入了锦被,才发现自己一路勾着他的脖子。
刚要收回去,靳则聿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王爷……”
靳则聿将她的拇指压在他的襟口上,朝她抬了抬下巴。
马车里“戛然而止”的那幕吻舐浮了出来,言子邑读懂了他的暗示,但指掌跟着犹豫了一下,像一种缓慢的摸索。
掌下的颈动脉一阵搏动。
这反应快得让言子邑屏息。
微微一退,就在这视线坍缩凝实的瞬间——
胡卿言在她面前将系带缓缓扣上的情景毫无预警地凸到眼前。
一股巨大的愧疚袭上心来。
涌在心口,几乎是找不到出路。
顺着血脉,最后只能往脑髓里钻。
言子邑垂眼,片刻的茫然间,靳则聿身上的袍带已在她手里渐渐松开。
靳则聿似乎意识到什么,把了一下她的手腕。
“我来,你别动。”
言子邑说着抬眼,接着勾手撩了耳边的头发,露出一只红透的耳根,将他身体上的某一处,纳入了嘴里。
几乎在这个瞬间,后脖子被他猛然攫住。
他的拇指和其余四指分占后颈,微微捏拢,言子邑被他压得往前一探,喉头填满,一阵闷窒。
他的拇指在她的脖颈上抚了一下,接着扣她退开,离远寸许。
言子邑微微仰头,靳则聿眼里压着克制的暗火,却带着一点郑重,对她摇了摇头。
眼角有泪滑落。
觉得自己驾驭不了这样复杂的情感。
咬唇朝他笑了笑。
靳则聿抹过她的眼角,声音沉得像染过的墨,与平时不同的是,夹带着一点砂质感:
“你来,我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