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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臣 旷宇 107300 字 6天前

一概没提,只提远的,尤其是那日则洲要引火自焚,她及时赶来相劝一事,老人家旧事重提,倒是陪行的则洲脸上显得不自在。与进门那日不同的是,省却了吐槽苏竹如的内容,听话音却像是总不在府里,言子邑觉着有些蹊跷,却没当面问,辞了老太太后,才向则洲提起。

“她心高……”

靳则洲放缓了步子,

“那日胡卿言截了嫂子,乱中便有宫中使卫将我们连夜迁回王府,府内外守得更严,后来听闻大哥问陛下要人,陛下放了李通涯等人出京,王府中人却迟迟不肯松口,只应下调拨程阆的人护府……苏竹如自那日之后,便一直以‘皇后之妹’的身份,暂住宫中,中间回来过几日,听到大哥回军,又往宫里去了。”

他半眯着眼睛对着西沉的日头:

“愚弟同她虽说不上情深,但多少也知道她些,她本想封了‘长固夫人’,能和说于阵前,于局势上一显能为,荣耀众人,但天下事,‘事与愿违’者何其多,没想到两头无果,倒弄得身份尴尬,但她这性子,宫中又何尝有她容身之地?”

他谈到“事与愿违”几个字,是结合了自身经历而谈的。

别有一番“痛彻”。

听到他说苏竹如一直以“皇后之妹”的身份暂住宫中,言子邑感觉额头一紧。

那岂不是……

“嫂子似乎有心事?”

言子邑一收思绪,笑道:“兴许是刚回府,还不适应。”

则洲浅笑:“想来府中还有许多细故要嫂子操持,愚弟便不多扰了。”

一轮下弦月挂在王府进门的院子当空。

言子邑从大圈绕到小圈,绕着鏒金沿口大缸,手指一拨缸中映月,里头的水跳漾了起来。

胡卿言入府的情景也同这水一样,一帧一帧地跳出来,火光浮于屋瓦,还有他说话的姿态,但此刻除了廊灯,院里都是暗的,几次听见府门处有动静,往前走了两步,却发觉是门房在花式“挡客”,虽说吩咐了“不用理她”,但自己好歹是王妃,杵得太近,给人压力,于是“绕院彷徨”——

正想到“物是而人非”,还应该是“人是而物非”的问题,又觉得都不太贴切,靳则聿此番回来,时局仍旧是“危如累卵”,只是心境和感觉与之前不太一样了,若说哪里不一样,言子邑觉得或许是有了关系,但可也并非仅仅如此。

二更的报更声刚过——

府前就又有了动静。

一叠连声的“恭迎王爷回府”,虽不是特别响亮,但毕恭毕敬,气氛一下就不同起来。

靳则聿进府的步子比往常要快一些。

见到她步子便停住了,打了手势,跟着的人便都退了开。

“……我二哥说,与当日邀我母亲入宫一样,也是以‘皇后之妹’的身份,请我母亲入宫侍疾,同二哥升任礼部左侍郎的任命是同一日到的,当时我们尚未回京,局势不明朗,又听闻帝后是因为有人‘谋乱’,受了惊吓而致病,主要是大哥不在府上,我母亲怕若是有所迁延,大哥不在的事情走漏了出去,引起陛下对言府的猜疑,故二话没说,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跟着宣旨的太监登车进宫了。”

言子邑绕院的时候想了想,要不要对于短暂的分别先“嘘寒问暖”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开门见山,把从二哥那里听来的始末讲了。

靳则聿微垂着脸静静听她说完,只道:

“嗯,我下晌听说了。”

“邢昭统领禁军,宫中职防,虽叠屋架床,但已察得你母亲无恙。”

说着从胸口掏出一封信来,“未免你担心,托宫人请你母亲手书一封,递出来,你派言府的人送去,也好让你父兄安心。”

靳则聿抬起手,拇指在她的眉心上抹了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