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他身后跟着的这班人。这一阵安静来得突然,霈忠和荀衡伴王爷左右,他们两人身上的“职官”如今都像悬浮在一根线上,若有似无,是没什么着落的。荀衡更是一身便衣,佛青厚长袍,系着石青的腰带,他着青着到京城尽皆仿效,一身儒雅气质,悠悠几步,随在王爷后侧,那都统身后的一班人也不免留意了他。
其中有一人,四十来岁,唯有他一人面上一直持着笑,像一个擅长太极功夫的官场老手:
“都统,卑职疏忽,竟把城楼的三声礼炮给忘了,待给诸位引荐,卑职便让底下人传命。”
这是借引罪的提醒。
戴都统侧头沉听。
顿了一会儿。
“不急。”
转过头,看着靳则聿问:
“则聿,你说呢?”
这一声没称靳则聿为“王爷”。
气氛此时立刻变得亲近而有些暧昧了。
如果将南都和这批人比作一个接榫。
那么今日一会便可当做是一片楔子。
霈忠不知王爷如何接应,侧过脸看向王爷的时候才有些明白——
今日为何会觉得这个戴都统做派气势如此逼人,原来王爷将周身气场全都收笼了。
第69章 汇初王爷一改平日里温沉的做派,直接……
王爷刚要开口,却被城上乍然而来的礼炮声打断了。
众人齐望向城楼,只见城楼上头一团灰白的燎烟腾起,火光在这一团灰白中又闪转两番,伴着另两声迎炮,传响入这虽甲士林立,却各自如静潭一般的城下。
邢昭领着的人在远处,马蹄声一阵微动。
巡抚使头上微汗,这显然是传误。
戴厉眉间一蹙,虽未言语,但目光一冷。
那疤面都统按捺不住,恼怒道:
“叫城楼放炮的给我爬下来!”
底下人是一脸茫然,正不知这失态之语是否要通传——
靳则聿却在此时缓一抬手,目光扫过众人:
“本想答‘不急’二字,但此炮声似有催迫之象,促我与都统麾下干将能吏叙识。”
戴厉身后诸人,闻言先是一松,接着都不由转望向靳则聿——
起先并不觉其有王侯之威,现观之雍容自若,言语沉慢,自涵一番静势。
戴厉抿唇一笑,借言侧身,抬手将身后之人一一引荐。
那疤面都统虽不大服气,此时也只得拱手,靳则聿按过他的手,望着他道:“将帅身先士卒,青柒营出来的都是勇士。”
——他面上的伤是破南都时所受,彼时正在青柒营!
面上的刚戾之气竟然一下子被软化,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受了鼓舞的天真稚态。
知府礼数周全,靳则聿回头朝荀衡略撇了头,“都闻龙榜出英才,你们壬辰一科同年,现入四海,倒确有梁栋之势。”
众人一听靳王对各自来历熟透——
看他不过三十许模样,行动间极合章程,有远超其更岁的敏捷沉练。
目中都透出了佩服。
霈忠脸上泛光,一时有“同荣”之态。
只心里想这帮人未见识王爷真正厉害之处,已有所震慑。
戴厉一直微低首,此时目
光转实,看着荀衡:
“想谁人如此俊逸,这位便是荀侍郎。”
荀衡沉声而笑。
拱手在前:
“虚浮皮相,得都统一赞。”
霈忠舒了口气。
来的时候,怕尤五娘的事犯了忌讳,但这种况境,若因争风吃醋显计较,就不上台面了。
但这个戴都统和荀衡二人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