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竹如刚才把话挑在明面上,言子邑倒不好不表态,压着声音歉意道:
“将军,对不住,我也是没想到。”
邢昭何等人物,自然知道她此语所指。
他摇首一笑,抬手略示意池弯处。
言子邑同他走了两步。
从这个位置往东望去,大雄宝殿的重檐歇山顶越出隔墙,正好能望见戗脊上的一只小兽。
“未临事,不晓事,君子小人,毁誉之所在,如何把握方寸之度,只能在阅历上冶磨。其实打仗也是这般,只是打仗更痛快些。”
体味了一下他的话。
言子邑记得靳则聿留他在身边,十几岁的时候也在“使性子摆脸色”,现在二十多就已经成长到这个境界,真的是飞速发展。
“那也是将军自己愿意磨炼,有些人经历的磨难也不少,磨个几十年,还是半点长进没有。”
邢昭转头,眯了下眼:“王妃指……老秦?”
言子邑一愣,忙说,“这……这……倒没有,秦司卫还是挺有能力的。”
说完反应过来,看他嘴角带些笑,像是在暗戳戳回敬那天拿右焉做例的“仇”。
邢昭垂头笑笑。
“老秦,的确,这京中泰半贵要,他都能攀上点关系,述上一番交情。且为人坦诚,尤其是与我,但昭在有些事上,不能报以同样的坦诚,有时……总觉得今日同他说了什么,明日……”寺中养的鸽落在树杈上,“咕咕”了两声,邢昭仰头,伫足而望,
“京中的鸟雀都能编出歌,唱出声来。”
言子邑几乎要笑出声来。
见他倒是也没有苦大仇深,还挺具幽默感,心情稍微转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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