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来,尚来不及成型,就被她摇过去。
——不会,应该不至于,毕竟是官宦之女。
就这么想着,看见青莲面色如帛,有些恍惚地立在一边。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说:“小姐,你答应皇后娘娘的人,今日午后进宫,您可记得?”
言子邑从桌角抽出一张纸,“喏,计划都做好了。”
言子邑觉得自己久不“上班”,部分功能趋向报废,最近事多,倒逼她没办法踏实躺平做个局外人。很有条理地一二三四,假设皇后娘娘可能会谈论到的问题,自己应该如何对答等等,不过,她其实也假设不了什么。
想到这里就想到靳则聿。
觉得自己把自己窝在房里整理所有的一切。
根源上……
也许是一种退却。
想不到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他。
但不论同王爷有没有闹僵,自己能做的事还是尽量自己解决,也不能什么都问他,总算形式上提前准备一下,落得稍微笃定些。
从皇后殿里出来,没想到“自制锦囊”竟然能押对一半,觉得锦囊这东西之所以有效,里面大概装的都是运气。
思到此处,不免一笑。
前头带引的嬷嬷回身看了她一眼,笑道:“娘娘高兴,王妃也跟着高兴不是?”
言子邑闻言,回想了一下。
皇后娘娘听到邢昭答允时的表情,整个人光彩炙烈,欣喜之情难掩。
问她预备在哪儿设宴,她照来时的计划,请皇后娘娘定夺,之前想了想,皇后娘娘要她定夺,其实也是客气,但提案自己备下了,皇后娘娘再问时,只答,
“娘娘若是预备在行宫,妾身自然不敢做主。若是在王府或旁的地方,妾身便想请娘娘安排一位年长的嬷嬷,教妾身如何行事。”
皇后娘娘听完她的提议表示满意,只是有一样她没想到。
娘娘在最后添了一句:
“竹如毕竟也算是本宫妹妹,便让她一道来吧。”
相比前一次提了名字咬牙切齿地喊,这一次又显得十分亲昵,言子邑有短暂的错愕。
当然这爱憎都在皇后一念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自然是领命答应。
看到靳王妃“点点头”,嬷嬷笑容可掬,她久在皇后身边服侍,极为晓事,抄手再向王妃施礼,便不再多言,走在前头。
随着嬷嬷走,前头一幢楼宇檐尖上透来一束亮光,言子邑顺着那道光看去,金线透过岔脊上金漆的小兽耀过来,隐没于云霭中的日头光线不强,有一种绒绒的质感。
听到人工激流哗哗的水声,言子邑有一种熟悉之感,不自主地往远侧看去。
高檐底下是一座廊桥,横跨在宫中的河道之上。
飞檐悬在廊桥顶上。
言子邑心底突然有一种预感。
她垂着头略提着裙襦拾级而上。
感觉上嬷嬷向什么人行了一礼。
她缓缓抬头。
胡卿言立在桥面中间,背手望着那团金光,似乎在追寻着什么。
言子邑只当没瞧见他。
也没有行礼,径直走了过去,没想他却压近身来。
言子邑想靠走位往斜刺里来几步。
可惜,胡卿言抬手挡在她身前。
他是武将,指节扣在朱漆廊柱上,就知道绕不过去了。
言子邑忙退后一步。
胡卿言:“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大人,妾身是靳王妃,你又是什么意思?”
胡卿言的手还是扣在那里,抵着廊柱往复扣按了两下,自顾道:
“说真的,这你真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