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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柯怔愣着,两人目光对视。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想承认,承认当时那个屈服于家族,又无能为力的自己是多么的窝囊可怜,连喜欢的人也保护不了。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回溯到过去,那是婚礼的前一天,他开心的试着明天要穿的礼服,仔仔细细检查任何一处细节,想要呈现出最完美的姿态。

忽然,房门被敲响,他咧嘴看过去,是他的父母。

“爸妈,你们看这身衣服还可以吗?”沈凌柯头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小孩一样,当做他们的面转了个圈询问着。

“凌柯,爸妈有话要跟你说。”沈父沈母对视一眼,眼里没有微笑,甚至称的上落寞,可这些兴奋中的他并没有发现。

他以为父母会跟他说明天流程和注意事项,毕竟两家多年邻居,两家家长都很看好对方。

他们的婚礼会在万众瞩目下接受鲜花和祝福。

沈凌柯压制住激动的心跳,随父母坐到桌旁,可接下来的话,却像是艳阳里的凭空出现的雷声,那本不该出现在晴天的雷。

“凌柯,你和段瑜不能结婚。”

“你也知道,家里的产业之前和段家来往密切,经此一事早已伤了沈家企业的根本,帮段家至此,我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段父无奈的说着原由。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理解。

“爸,什么意思,段家现在平冤昭雪,我和他结婚不应该喜上加喜,你们……你们不是应该高兴吗?”沈凌柯不解的看向父母,就算家族企业缩水他们还可以东山再起,为什么要阻止自己和段瑜结婚?

“蒋家的人你应该知道的。”最终,沈父还是说出了根本,继死对头段家倒台后,蒋家简直是如日登天,不在受任何管制,隐隐有只手遮天,垄断整个城市经济命脉的气势,任谁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他和蒋家并无交情,接通电话也是满头的雾水,直到蒋父谈起两家的婚约,他说,他希望这场婚约可以终止。

沈父不敢多问,也不敢拒绝,若是蒋家有心针对,他们沈家的气运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

“是蒋延!”沈凌柯眸光死死盯着地面,说出那个令他厌恶至极的名字。

他知道,这背后一定是蒋延在搞鬼,他还曾去段家庭院下跪说要娶段瑜。

“凌柯,蒋家现在一家独大,就算你执意和段瑜结婚,以后也给不了段瑜平淡的日子,我们家也会处处受到打压。”两相衡量间,放手才是最佳决策。

放手?沈凌柯哑然失笑,身上的礼服在这一刻显得有些可笑起来。

从小到大陪在他身边的是他,他凭什么放手?

他不明白蒋延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一切的开始都在那场坠楼之后。

和死对头结婚?多么荒谬又可笑,他难不成忘了两家从几十年前就水火不容的世仇了?

那晚的谈话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像是度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沈凌柯绞尽脑汁的思考蒋延的目的,并寻找可破解的方法,可惜在名为权利的大手下,他无路可逃,无所遁形,无处可去。

最后,他还是向父母妥协,向权利妥协,不过,他说,他想看看段瑜穿婚服的样子。

至少,看着段瑜为他穿一次礼服。

婚礼那天,天气的有些阴沉,就像他的心一样,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来气,大有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他准时抵达段家楼下,看见了段瑜,他似乎也有着隐隐愁绪,看起来也并不太开心,却依旧遮掩不住他的好看的脸。

他们对视,没有喜悦,像是因为联姻而被迫在一起的人。

可是,他们明明是青梅竹马。

幸福的时间在飞快流逝,他仔细注视着段瑜,想要刻画出他的每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