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上未曾出过一个得道者。”徐苶遥补充道,“他们对其他人具是一副讨好谄媚的作态,打听到我出身徐家,还送了两坛酒贿赂我,却偏偏对能扼住他们家门命运的姚氏子弟欺侮糟践,这并不合常理。而后我又想起,这些年来,我从未听闻姚家出了这么个子弟。”
玉术白台上的浑仪已经生了锈,如今再看,四游环与赤道环已分不开来,周天模糊不清,像是此方天地已然消逝,堕入幽冥。
叶珉不语,只是又拿起了那把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二人静默半晌,叶珉忽地朝她歪了歪头,开口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姚家已有两代未曾出过能人。”徐苶遥说,“他们或是病急乱投医也尚未可知。”
“原来如此,你是觉得姚家不甘败落,便自民间找了仙缘非凡之人。可这秘事办得不好,叫当地其他的小氏族知道了,于是那些小氏族也以此拿捏那民间出身的小孩儿。”叶珉不置可否道,“这事得讲求证据,查证起来也麻烦。”
“退一步讲。”叶珉抬眼看她,“若是这事属实,你又待如何?”
“我待如何?”徐苶遥皱眉道,“那自然是要向上检举大长老。大长老是姚家嫡系,此事他必然知晓,世家向来不与凡民通婚,更遑论让民间小儿入宗门?”
叶珉闻言笑了笑,站起了身,在白玉上来回踱步,而后走到徐苶遥面前,微微低头道:“我想你应当知道,我峰的小师弟,亦是凡民出身。”
“我知晓。”
“既然知晓,那你这番话,到底是在说那个姚家的小倒霉蛋,还是在敲打我?”
徐苶遥眼神不避不闪,黑夜寒星般的射入叶珉眼底:“三日之前,一代弟子联名提案,要求整肃待选弟子入门规仪,增设采英关。凡是初入门弟子,都要在这采英关上与人抽签较量,若落败次数过多,便要被吊销腰牌,逐出宗门。”
“我也算是一代弟子,怎得不曾听闻?”
“雾淩峰在这等事上向来被排除在外。”徐苶遥说,“这联名书是一月前开始筹办的,你应当知晓这是针对谁的。”
叶珉失笑,也不知是酒醒,还是越发醉了。
“雾淩峰上的废物也不只他一人,怎得他就这般有排场,让你们这样如临大敌?”
“这本就与他修为高低无关。他一介凡民出身,入山门便是坏了大规矩。如果他是让寻常人带上山便也罢了,却偏偏是拜到了星纪长老门下,多少世家抢破头也未必争得他门下席位,如今让一介凡愚占了位置,你觉得世家如何会轻轻揭过?”
山风不息,玉术白台之上不见雾气弥漫,却也像是让这酒气蒸氲,与那浑仪一同笼在一团未能实现的美梦之中。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1]’”叶珉朗声道,“好个克己修身慎独慎微的世家做派。我这些年混迹民间街头巷尾,富商高官,皇宫贵族,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只是这一圈看下来,若说自矜自傲,不可一世,又哪有人比得了这修真世家?”
徐苶遥见他痴态,却并不退怯,直言道:“千百年的规矩,虽未必合情合理,却也必有其存在的道理。就算你心有不满,也大不必做这个出头鸟,我与你说这些,不过是想劝你一句,待日后世家向那凡子发难,你切莫出头,顾好自己。”
叶珉笑得邪气,似是亲昵地附到她耳畔道:“你这般待我,我却偏是不识好歹的性子。莫说我不会让你们动我师弟,便是尔等这番作态,已叫我十分作呕。”
“我如何待你是我的事,本就不劳你操心。”
“你女儿家的好名声,可就这样不要了?”
“男子痴恋女子,那便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子痴恋男子,便成了不知廉耻,不顾名声——世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