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凝缩,在他周身如羽衣般飘荡。
杨心问就要削掉他脑袋的剑刃忽然一滞,随即骤然寸断!飞落的断片扎进杨心问的脸上,转眼便只剩一个剑柄在手上,可他仍旧前压,眉心金光大作,手上便已握着自己的元神剑,悍然砍断了猖王的脑袋!
与此同时,他感到了灵台一阵剧痛,手中的元神剑在这魔气之中惨烈地悲呼,杨心问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去追着那滚落的脑袋再砍,而是将自己再压抑不住的魔气同时放出,朝着那猖王的毒雾扑去。
乞丐大叫了起来,双目圆睁,嘴巴大张,几乎要将自己的颞骨崩坏。
一根箭矢自乞丐的嘴里缓缓升起。
杨心问冷笑:“现原形了?”
说着提剑前刺,可那猖王的毒雾已经将箭矢拢在其中,元神剑在与黑雾相触的瞬间便开始被腐蚀溶解,杨心问的灵台动荡,元神被撕扯,抽筋扒皮一般的痛楚刺激着他已然麻木的痛觉。
他的步子慢了些许。
“本命剑自元神灵脉中生来!”乞丐的声音在浓雾里嘶吼,“本命剑能再生,灵脉可说没就没了,你这一身修为都不要啦!”
尸骸遍野之处,残存的骨血如应召般齐鸣,那些毒雾愈发浓郁,除了溶蚀杨心问的元神剑,甚至开始消融杨心问本身,他的皮肉溃散,露出内里的肌骨,细雨滴落在他消解的头皮之上,持剑的手变成了一具白骨。
毒雾深处传来狂笑:“你找死!”
杨心问终于化作了一具白骨,轰然支离倒地,而那毒雾还在蚕食着他仅存的骨头。
狂风渐歇。
那柄元神剑也终于弥散成一缕青烟飘远。
那根箭矢自渐淡的毒雾中飘出来,悬在杨心问的头骨之上,不远处的乞丐脑袋冷笑:“我家当年万众瞩目的小少爷,据说便是败在你手上,如今你死在我的毒雾里,想来我已比他强了不少。”
乞丐的身体也慢慢地站了起来,朝着箭矢慢慢走去。
“不过你说的圈养人类倒是有些意思。”箭矢缓缓飘动,准备融入身体之中,“就从这些少年修士开始吧。”
“你——”
咔嚓。
一阵清脆的断音响起,猖王用了许久才意识到,是自己的箭身。
乞丐的身体伸出了双手,握着箭矢的两端,用力一折。
箭矢应声断裂。
他操控的乞丐脑袋还动着,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具无头尸,以及那本已消融,现下又迅速开始生肉长皮的杨心问。
“怎么会……”
杨心问没有回答他的话,画先生正在他的蛛网里夸耀自己的画皮术有多么了得,这已经吵得他够头疼的了。
“看吧,还得是我们画皮术,想换谁的身体就能换,再配合你那个怎么都死不了的身体,前狼假寐,盖以诱敌,后狼再——什么,你要回去?回吧回吧,但是现在回的话还——”
杨心问心魄归位的瞬间,首先感受到的并非疼痛。
而是虚无。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脊的位置,据说庄千楷当年以身祭祀,叫后人知晓,灵脉在血相里就存在于此处。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杨心问想。
并非是不可忍耐的疼痛,也不是难以形容的折磨。
只是空荡荡的。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调用灵力也是在雨天,一群人弄得什么采英关,害得陈安道淋雨,他支起了一道避水诀,给他们两个人避雨。
那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要小心啊。”画先生咕哝道,“你现在元神受损得厉害,三相互相影响,你的心魄如今也必然虚弱,我们倒还好,那只死猴子你可要注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