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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问道 黄金乡 70204 字 4天前

,拍掉衣袍上不存在的灰,抽芽儿的花苞一样歪歪斜斜扭扭捏捏地站起了身。

“嗯……”杨心问拉个长音,“其实我不——”

画先生的泥身骤然从蛛网间露了出来:“分条件!先分条件!”

“——不觉得能简单概括。”杨心问的舌头转了个弯来,“要分条件。”

“首先,这魔和祟是召来深渊的本尊,还是被牵扯堕化而来的,两者有所区分。”

陈安道说:“那便假设是本尊。”

“假设是本尊,那就要看它的愿望是什么。”杨心问两只手背后,在身后转着笔玩,逗得姚垣慕的眼直打转,“若他的愿望本就与魇镇、走肉有关,比如‘我希望这把刀变成魇镇’,那即便除了它,魇镇也不会变回来。如果无关,那将这魇镇或走肉放置在无法接触魔气和人血精气之处,等过段时间,其上的堕化之力也便会自行消散。”

他虽然是学舌来的答案,可却说得很快,甚至有些个弟子听完了脑子都没转过来。

陈安道仍旧捧着那书,手指微微蜷缩,轻折了书页。

半晌,杨心问见他走了过来,把手搭在了自己肩上。

“答得很好。”陈安道拍了拍他的肩,“课后留下,先坐吧。”

杨心问摇头晃脑地坐下了。

酉时放课,几个抱着书问问题的学生走后,天矩宫便剩下杨心问和陈安道两人。徐麟和白归本想扒拉着杨心问一起吃饭去,也只能遗憾退场,跟在姚垣慕的屁股后面走了。

陈安道点了两道符贴在墙上,回身见杨心问已跪坐在长桌边上,双手规矩地攥拳放在腿上。

“是画先生多嘴。”他开口便一边认错一边甩锅,“他说都说了,我听也听了,那也应该算我会,只是刚会……”

“不是要与你说这个。”

陈安道掀起袍子,正坐在杨心问对面。两人隔着长桌,桌上放着紫金鳌顶香炉和一套四宝,墨盒未盖上,用过的笔也还没涮,架在笔架山上往下滴着墨。

“蕊合楼一案就要结案了,过些日子我便要去萧山合会,算上来回,大概要半个月。”陈安道说,“我整理了文书,讼书也已写得大差不差,你蛛网间的那三缕残魂的供状也都用不上了。”

杨心问扬起脖子,缓慢地眨了下眼。

陈安道说:“叫他们安息吧。”

“亡魂本不该久留于世。”

煮蚕茧的水溅了起来,烫到了女人的手。她“哎呀”一声,趴在她膝头睡觉的小孩儿也被惊醒了,忙抓着她的手“呼呼”地吹风。

“烫到了得往上抹点口水。”只有半截的唐轩意背着个小胖子贴地飞过,路过窗前,热心道,“画先生的泥扯下来点可能也能用。”

门口种菜的老农咧嘴附和,说:“这主意好。”

女人嗔怒:“去去去,没良心的,我这疼着呢。”

“仙师,仙师!”女人不睬他们了,转而朝着天花板喊着,“可有空吗?”

她话音刚落,手上的红肿和疼痛便已消失,女人一喜,搂着她膝头的小孩儿亲了一口:“娃儿,这世间男人啊,除了杨仙师,没一个靠谱的。”

“俺们这些泥腿子怎么跟仙师比?”老农半分不恼,反倒乐呵呵道,“那是神仙,是观音菩萨,是咱头顶的青天!你拿仙师踩咱,也不怕脏了仙师的鞋底儿?”

几人便笑,窗外春意正盛,油菜花漫山遍野地开着,杨心问站在山坡上,脚踩着一朵开得正盛的花儿。

陈安道微微皱眉,拉过杨心问的手来,偏头打量着他的神色:“怎么了?你近来时常这样发呆,可是那三人在蛛网间作乱,还是无首猴——”

“没有。”

杨心问站在那山间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