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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问道 黄金乡 69656 字 5天前

叱咤风云, 便注定是个不走寻常路的。

他吻得急切, 没有章法, 显然难以重现杨心问那日的水准, 于是他剑走偏锋, 舌尖就在杨心问的尖牙上用力一划, 霎时便流出血来。

杨心问没曾想还有这招。

那口要命的甜味就在他嘴里。

他一瞬便被激红了眼, 一把扣住陈安道的下巴,如撕下自己的皮肉般艰难地抬起头来,怒道:“你干什么,当心我把你的舌头给吞了!”

两人的衣衫都已凌乱不堪,发带也松了。杨心问便见陈安道泼墨般的发淌在榻上,雪白衣领上的颈子往上连着颌骨一片潮红,唇角带血,目光盈盈地含着笑看他。

“你来。”陈安道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将杨心问按回了自己怀里,“吞便吞了。”

“我求之不得。”

盆中的炭火烧灼出满室的燥热,在熄灭之前,那藏在黑炭内的红光不会消散。

你我为兄弟,为师徒,为好友,为知己,为夫妻。

不止,当然不止。

我们互为刀俎与鱼肉,凶兽与奔羊。

我们生来便是要被碎尸万段,而后再将模糊血肉捶打在一起,喂食给这天地间的苍生。

我们生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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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崇直门,也就是寻常所说的龙首门踏进宫里,便见朱墙夹道,院墙巍峨,笔直延伸的这条覆雪长路像是这辈子都走不完。

唐鸾躬身跟在轿子旁。

他肩上的伤口已止了血,但口子还在,寒风一吹,便像有细盐撒在上面。

可他不敢喊疼,更不敢走慢了,他的每一步都是跟着前头人的步调走的。不只是他,若是有人细细观察,便会发现这轿子周遭的人,皆是以同样的步子,同样的节奏走的。

轿子自始至终平稳地前进,前头挂着的两个铃铛,除了起轿时,不曾发出半点的声响。

何处的院里飘来了花香?

似桂花又似桃花。

唐鸾不问,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

“唐大人。”

那声似某种风声,以至于在这样寂静之时,唐鸾都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回道:“徐公公。”

“九华殿就在眼前了。”徐照的嗓子在太监里也算格外细的,“人都在那儿等着了,还劳您一会儿仔细着交代,蕊合楼的事,可不算小事。”

唐鸾抬头,果然瞥见了九华殿的影子。

九华殿与皇城内其他的房屋截然不同,那是个尖顶长身,黑墙朱瓦的屋子,几个窗口皆是用琉璃彩砖封死的,尖顶上串着佛陀九珠,最上面却又插了个西洋和尚才戴的十字架。

墙体是石头砌成,而非木制,那漆黑的石头也不知是从何处挖来的,一点杂质看不出来,黑夜里看,那屋子便像是个剪影,实体已经消失了很久,影子却忘记了要一同消失。

“公公交代的是。”唐鸾敛了眼,恭敬地跟在后面。

行至殿门,内外都没有当值的宫女太监,他们落了轿,随后便先后走进殿内。那装着当今圣上的轿子就这么放在外面,没有人理会,也没有人提起。

外头青天白日,雪光刺眼,但九华殿里点着许多盏油灯依旧昏暗压抑。唐鸾踏进殿内,仰头看去,最上方的高台上立着个十字架,上面用三叉戟钉着个人身三头的怪物。

那怪物一头是三清真人,一头是个西洋人,还有一个头则是佛陀面。

三叉戟贯穿了这三头的眉心,钉死在那十字上。

那是个粗制滥造的石像,只勉强能看出形来。唯独从眉心蜿蜒而出的血迹格外逼真,连带着石像地下鲜红的地毯也似是被他们的血给浸润的。

常人见了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