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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问道 黄金乡 74040 字 4天前

杨心问抓住了那只捂着他颈边的手,放到了脸边,忽而温和道:“你是我师兄吗?”

陈安道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那你快说,‘我是假的’。”杨心问笑着,用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劝诱道,“我的师兄爱我爱得要命,必不会叫我为难的。你快说‘我是假的’,让我痛痛快快杀了你好不好?”

他一边笑一边流泪,将那只手抵在了额头,乞求道:“好师兄,求你了。”

月光破开了乌云的间隙,自那大洞里照了进来。抬眼看去,那月亮似乎格外近,格外亮,零落的残雪盖不住一地的血腥,无边的苍穹也装不下那浑圆的月。

陈安道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叫你杀了我。”

白纱叫夜风吹起,似月华镀雪,似殡葬挽联。杨心问看着眼前虚影的面上落下一层柔光,连发丝都流淌着银光,浅淡的唇一开一合,残忍道:“我不能留你一个人”

剑锋倒映着月华一闪。

一片惊呼声中,那柄剑重重地插进了陈安道的发间,穿进了地板之中。

“饶了我吧。”

杨心问哑声道:“我认输。”

他笑着求饶,哭着撒娇。

他在该笑时不笑,在该哭时不哭,他应该一直掩饰得很好才对,可到头来什么也没有藏住,反倒是让他自己混乱不堪,全然忘记了难过时应当是什么样的表情。

可是对方没有饶恕他。

陈安道坐起了身,将他抱进了怀里。他们已分开许多年,陈安道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将他整个揽进怀中,但杨心问还是觉得自己被这股气息笼罩,似缩进了蛋壳里,他不想出来。

邪神在上。

我不愿醒。

“我输了。”杨心问怔怔道,“求你了,饶了我吧,我认输了……”

陈安道对背后的提灯士们打了个“止”的手势,随后偏过头来,在杨心问耳边说:“你要我怎么饶了你?”

“滚远点。”杨心问一边说着,一边却紧紧环抱着陈安道的腰身,“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不成,你换一个吧。”

他拒绝地毫无余地,杨心问下意识让步道:“那……那你捅我一剑……”

“不可以。”

杨心问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怎么你什么都不答应啊……”

“与人相约,一诺千金。”陈安道说,“你我分离时便已说好,要亲你抱你,哄你爱你,时时想你,时时唤你,我不能食言而肥。”

“说谎!”杨心问找茬的毛病约莫是与生俱来的,混乱成这样还念念不忘道,“你都已经娶媳妇了,你把我一个人丢在临渊宗,你跟你妻玩得好痛快,你根本就没有在想我!”

陈安道浑身一僵,他不过因为一点私心,没有在白晚岚说“夫人”时立即否认,怎么还能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我没有……”他声若蚊吟,“那人是你。”

“我?”杨心问的眼泪止住了,“你娶我了?”

陈安道:“……”

好一个现世报,他就一时的鬼使神差,就被扣个强娶师弟的帽子。

解释起来还复杂,只能有些气急败坏地看了眼后头的提灯士,示意他们去外面守着。

方司晨还惦记着顾小六,踌躇许久,迎上了陈安道森冷的目光,才忙领着人退下。

“你听着。”也不知算不算因祸得福,陈安道见杨心问似是稍微冷静了些,能听得进人话了,方慢慢开口,“无论无首猴打算动什么手脚,从你救我的那一瞬起,你就已经赢了。”

杨心问的脑袋疼得要死,他迷迷糊糊地睁不开眼,却还是下意识答道:“你又哄我。”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