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落拓,姚垣慕感动得一塌糊涂,在这一瞬,就连他也生出了些对修仙和强者的向往。
这向往撑死了也就想想,很快就被压下了下去,姚垣慕把头垂得更低了。
就在他头低下去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少年嘟囔道:“老不死的真他妈造作。”
姚垣慕:“……”
姚垣慕:这位道友怎么敢评价我的礼仪的?
他悚然地看向这耳戴珠环的道友。寻常男子不会戴耳环,但仙门法器众多,不少是做成耳饰模样的,所以耳佩珠环的灵子倒不算很少见。
可这位的耳环怎会俗成这样?黄金为底也就算了,上头还密密麻麻地缀着珍珠,珍珠太多,以至于那环看起来像个恶心的疮生在耳朵上。
这疮连不省君都看到了。他足下略微一顿,看着那少年微微皱起了眉。
临渊宗宗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仙者修为越高,老得便越慢,所以相同年岁的修士之中,模样越年轻的,说明他得道得越早。
不省君少说已经九十多岁,却是这幅年轻的模样,想来也是年少得志,天之骄子,审美也跟着仙门世家走,对这金银烂俗之物很是不喜。
那少年这会儿却老实得很,见不省君看过来,惶恐至极地行礼道:“晚辈见过不省君。”
不省君双手背在身后道:“入我宗门者,形容当素雅得体,不得佩环带珠。”
少年闻言眉眼一低,并未立马接话,待再抬眼时,竟已双目含泪,怆然道:“回不省君的话,这珠环乃是家母遗物,其上的白珠是我母亲的骨灰所成,做儿子的不敢轻易取下。”
姚垣慕一惊:“骨、骨灰?”
想来并非他见识短浅,而是这事确实诡异,周遭的弟子纷纷看了过来。
“为何烧了你母亲的尸身?”不省君皱眉道,“又为何将骨灰做成饰品,岂非对死者不敬?”
少年泪眼婆娑:“家母葬身火海,待寻出来时已经……唉,她生前最大的念想便是看着我长大成人,我亦不忍与她分离,遂用她的骨灰打了这珠环。”
他说着,竟已是泣不成声,在万众瞩目下嚎啕大哭起来,周围人纷纷侧目,面露不忍。
姚垣慕亦心生怜悯,可想到这人之前还说什么“全临渊宗看着你躺着”,现在临渊宗上下看着他哭,岂不更是惹眼?
少年哭得像是不省君在以势压人地欺侮他,其他长老便也坐不住了。只见大长老从玉台上走了下来,站在那少年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温声道:“无妨,这耳环既有这般渊源,你便戴着吧,不必摘了。”
大长老一边说着一边给不省君递眼色,不省君面色不虞,却到底没再说什么,绕过此人,自人群中自发分出的道间往前面的玉台走。
大梁长老关华悦让出了位置,李正德和玄枵长老庄才齐齐在玉台旁边打瞌睡,站得倒是端正如松,就是眼皮都困成了三层。
不省君带着灵压的目光瞥了他们一眼,那二位瞌睡长老才慢慢地回神,伸手揪了下自个儿的脸,强撑着打开眼皮儿。
“玄枵长老近来休息的不好?”不省君从上到下扫了他一遍,“怎得这般困倦。”
玄枵长老苦着个脸:“宗主有所不知,我近来日日钻研星纪手上那恶咒,那玩意儿乾坤倒转,离坎相反,我茶饭不思地琢磨了小半个月,还是没弄明白那是怎么回事儿。”
“恶咒?”
不省君闻言看向李正德:“你也会中恶咒?”
姚垣慕竟从这话里听出了些不咸不淡的敌意,下意识便抬头去看。只见不省君和李正德两人面对面站着,一个紫袍宽袖,一个青衣劲装,身量相仿,隐隐有些对立之势。
“什么恶咒,就是让小屁孩儿划了一道而已。”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