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肉果然足下一顿,不动了。
“承楣!”眼见这挟持有效,为生忙冲叶承楣喊,叶承楣立马会意,引着另一个走肉也往这边冲过来。
场上一时形势剧变,为生挟持着那老妇,两个走肉便站在一旁不敢上前,那要成仙的妇人瘫坐在地上,再没敢说一个字,其他人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总算没有接着玩他们那遭瘟的击鼓传花,唯有那个怒面青年还在兀自唱着。
“清风过岗……”这世上像是没什么能阻止他一样,“拜狐狸仙……”
而在他们打得生生死死时,杨心问也沉下了声,自天眼看见了彦页的异动。
“师兄,他拿着剑往北去了。”
“北边并非镇子的出口,也不是长明宗的方向”陈安道心念一动,“他是去见人了。”
“见谁?”
“此事最蹊跷的就是那个魇镇,他是于明仙人设下的三元醮祭眼,却自发地跟圣女一脉的人接触,导致最后三元醮没成,却成了岁虚阵的阵眼。”陈安道深思道,“可按他自己的说辞,连那岁虚阵也并非他意料之中的,那这其中——至少还有两方人马,在于明仙人的眼皮底下浑水摸鱼!”
杨心问眼见着那魇镇轻巧地翻过了几户屋顶,踏风般朝着镇北的小破屋飞身而去。那屋子远看破败无人,可从窗子里却漏出了点点微光。
屋里果然有人。
彦页从架起的窗户跳了进去,杨心问借着他的眼,看见那屋里有一人坐在桌边,单手支颐,借着桌上的烛光看着手边的书。
尚不曾看清那人的脸,杨心问便已是一身冷汗!
那人一袭白衫,外笼青纱,前额的发让一只鸦冠束在脑后,飘带也规规矩矩地被压在发冠下,水葱样的手指落在书页上,让微黄的纸称得更是晶莹剔透,像是听到了动静,方慢慢抬眼,看向了来人。
那俨然是陈安道!
杨心问面色铁青地看向面前的陈安道,两者从模样到发饰没有一丝区别,若非那个陈安道坐姿松散,歪歪斜斜地半趴在桌上,他几乎要对面前这个心生疑窦了。
“师兄。”杨心问的脸色难看至极,“我怕不是还在发梦……”
而那彦页坐在了“陈安道”面前,翘着个二郎腿,一副相熟的模样。
“帮个忙。”彦页没有一句客套,径直说,“算我欠你个人情。”
他一只手托着腮帮子,两条腿架着,身体前倾,自下而上地看着“陈安道”:“童家宅子里那两个人是我的。”
“陈安道”合上了书,示意他继续说。
“那两人我要带走。”
“带去哪儿?”“陈安道”问道,“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吃掉?”
“你管我带去哪儿,你只告诉我,你放不放人?”
“陈安道”闻言失笑:“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什么人贩子,我这儿向来是想来的人来,想走的人走,我今日要见旧友,那两人不愿留,走了便是,还来威胁我做什么?”
彦页用舌尖舔了舔后槽牙,一双漆如点墨的眼睛打着转,像是满不在乎,又像是一时有千百个念头在脑子里盘旋。
“你养的那两个宠物有这么乖?”
“宠物?”
“那两个走肉!”
“陈安道”恍然:“你说金娃和银丫?那我便不清楚了,他们也大了,有自个儿的想法,我怕是管不好了。”
彦页“砰”得一拍桌子,一时间凶光毕露:“你耍我?”
“在下不曾戏耍于谁。倒是阁下,背叛旧主,投我门下,眼下却又有了别的主意,要救那两个饵料,这叫我该作何感想?”“陈安道”将台上的油灯点得更亮了些,“是信你一介魇镇生的天生祟物大发慈悲想救那两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