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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问道 黄金乡 71732 字 7天前

楣蹲下来问,“你爹娘还在吗?我们之后要带你上山,你若是有正经爹娘,我可就成人贩子了。”

小孩茫然地望着他,像是用了很久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慢慢摇了摇头。

“若是家里有长辈,怎么会让这样小的孩子出来做生意。”为生叹了口气,伸手握住那小孩儿的手,“别担心,我们办完了事就带你上山,那里至少吃喝是不愁的。”

“吃……吃喝……”那孩子的嗓子里忽然滚出了两个字,只见他又笑了起来,“吃喝!”

两人大喜过望。

“太好了,不是哑巴。”叶承楣笑道,“不是哑巴能学的就多了!”

为生拉着小孩儿的手,柔声道:“孩子,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这似乎是另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小孩儿呢喃着“吃喝”后很久,才换了个新词道:彦页……”

“彦?倒是个少见的姓。”

杨心问坐在昨天的原位往下看:“师兄,这邪祟给我们报的假名是拼凑出来的。”

彦页为颜,作姓,为生作名。

纸人道:“他说自己是承剑灵的遗愿留在了叶承楣身边。”

“这有什么好陪的?”杨心问纳闷道,“不是都死了吗,这叶承楣不过一个深渊捏出来的壳子,他陪个什么劲儿?”

“他……他并不觉得堕化之物的灵魂都归于深渊了。”

杨心问冷笑:“也是,傀儡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傀儡。”

纸人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又道:“但是他说的未尝没有道理,没有人接近过深渊,更没有人在那里寻到过魂魄。”

“可是堕化之物被诛灭后不见魂魄,只有一滩被魔气萦绕的烂肉。”杨心问说得斩钉截铁,“师兄,怎么《渊落本初》的东西,你记得比我还差了?”

纸人不再言语,像是被他堵得说不上话。

屋子里的两人不放心刚捡来的孩子一个人待着,于是下午出去游街过市的只有叶承楣一人。为生陪着小孩儿说话,甚至开始揠苗助长地想让彦页先学两道符来。

彦页话还没说明白,先被教着“无上天尊如何如何”,“太清真名诸如此类”,杨心问在屋顶上听着都觉得头皮发麻。

“天呐,他们这回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杨心问攥着也跟着默念口诀的纸人道,“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纸人想了想:“观那魇镇的所为,应当是对这二人了解颇深,想来他们相处了也有些时日。”

“我们要一直这么看着?”

“岁虚之中时空紊乱,不可以常理度之。”纸人的两手扒着杨心问抓着它的手指,想从这里钻出去,“我反倒……我反倒比较担心外面的情况。”

“外面?”

杨心问见它挣扎地十分可怜,玩心大起,稍微松了松手,叫它跑出来了些,立马又用另一只手抓住,然后两手合拢,往里头轻轻吹气。

纸人在气息里打颤,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还是被风吹的。

忍无可忍的声音自他掌中传来:“杨心问,松手!”

杨心问又把耳朵凑到手心里:“师兄说什么?”

纸人怒道:“松手!”

“嘿嘿。”杨心问笑着说,“好的师兄。”

接着便松开了一只手,把纸人放到了自己鼻尖,他年岁不大,鼻上的软骨都还没长齐全,竟已能立得住一只小纸人。

他两只眼睛往鼻尖上的小人看,在陈安道的视线里便是一双巨大的斗鸡眼,接着还耸了耸鼻子,拱出一个猪脸的形状,发出了“噜噜”的猪叫声。

换做平时,陈安道说什么也不会觉得这有意思,但眼下这猪脸离他着实太近,他甚至能感到脚下的鼻腔里有猪叫的共鸣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