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两个人贩子也时而搭个腔,叫整件事听起来越发诡异。
“那男尸是谁?这些人又是谁?按你所说,这店家分明在早些时候便见过你们,为何现在又一幅刚刚碰面的模样?”
独眼大汉捂着耳朵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也没问你。”
叶承楣紧盯着陈安道的眼,同时又分外戒备着客栈里头迎来送往的人,“我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邪祟,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陈安道抬轻轻点了点桌子,回道:
“敢问二位道友,你们平日里的功课学的如何?”
叶承楣不知他问这个做什么,但已习惯此人言语跳脱,便开口答道:“经书伦理、灵修门史、阵卦推演、祟物生息、渊落本初、时政都学得一般,但兵造、武演都是第一。”
“那便是不太念书的意思。”杨心问斜着眼,接着又惊异道:“你武演能有第一?”
叶承楣气得七窍生烟,可自己刚刚又被这小孩儿的四道剑意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技不如人,半句狡辩也说不出来。
陈安道又看向颜为生:“你呢?”
“都还说得过去。”
“什么叫还说得过去,他在青衣弟子里总分从未跌出过前三。”叶承楣说道,“也就武演拖了点后腿,不然那个姓姚的也不能嚣张那么久。”
颜为生被夸赞得有些手足无措,半晌红着脸缩在凳子上,分外不好意思地冲他们笑了笑。
“既然学的不错,那便应当知道所谓邪祟魔物都是如何产生的吧。”
这句话陈安道不曾指名道姓地问,眼睛却是看向杨心问的。
杨心问连忙正坐,正要回答,那讨人厌的叶承楣却开口:“那连我都知道,世有渊落,后有魔物,世间万物若是沾染了从渊落产生的魔气,都会堕化成渊落之物,生灵成魔,死灵为祟,器件成魇镇,尸骸成走肉。”
陈安道依旧看着杨心问:“如何应对?”
杨心问忙答道:“到这一步,寻常兵刃已奈何不了它,只能以灵力或灵力所成的阵卦、灵器、机巧、丹药封印或消灭。”
“说的不错。”陈安道点头道,“那你可知,除了魔祟魇肉,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能堕化成渊落之物的?”
杨心问从未这般后悔自己不曾将《渊落本初》看完,只能低下头,惭愧道:“不曾听闻。”
“怎的忽然就成了他们自个儿的考校环节?”叶承楣莫名不自在,“他当我们不存在啊?”
颜为生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巴不得自己真不存在。
陈安道垂眼看他。
杨心问缩着脖子,看着好不可怜,本以为陈安道又要他罚抄了,却见陈安道什么也没说,反倒扭头看向了颜为生。
“这位道友在长明宗内名列前茅,想来博闻强识,见多识广。”陈安道说,“可知道这题的答案?”
杨心问心里一阵刺痛,抬头看向陈安道,甚是委屈可怜的模样,陈安道却并未看他。
“我从未遇见过除这四样之外的渊落之物……”颜为生迎上陈安道的目光,半晌不确定道,“但我曾在书里瞧见过——从前,大地上的邪恶之气横行更甚,城池村寨一夜间被魔物摧毁殆尽的例子不胜枚举。有时候,在那些被摧毁的地方,哪怕其中的魔祟魇肉都已经被消灭干净,那地方依旧会萦绕着驱之不散的邪气。”
“那是什么?”叶承楣诧异道,“我为何从未见过?”
“近二十年魔气大减,已经少有此事。”颜为生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记得书里说过,上下四方曰宇,往古来今曰宙,宇宙本身亦是天地之物,亦可被深渊之气侵染。”
不大读书的叶承楣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