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事,见到小辈实在忧心,王老夫人又让管家出面劝说,让其他人不用担心,原来是青首黑蛇与王老夫人也是早已认识的。
之前她意识到的不对劲,如今也被解开了谜底。王老夫人显然是清楚明白家里发生了何事,不然,哪家的慈爱长辈听说家里有蛇,不会叫人勤打扫?
这就是为何当日温晏听完王家三娘子的口述之后,觉得心中有些奇怪的原因。
温晏问道:“老夫人与鲤鱼有一段情谊,不认识黑蛇吗?”
王老夫人摇摇头:“我没救过一条会说人话的蛇类,救下那条七彩鲤鱼,已经是我人生中最难以忘怀的事情了。要是还救了一条会吐露人言的黑蛇,老身又怎么会忘记。”
按照王老夫人所言,她并没有救过一条黑蛇,与她有关系的只有许多年前放归衡漳河的那条七彩鲤鱼。
温晏微微沉思一会儿,她的强烈直觉让她有了一些猜测:这条会每天夜晚衔着银子来赠送给王老夫人的青首黑蛇,或许与那条七彩鲤鱼有关系。
也许,就是那条七彩鲤鱼叫青首黑蛇来为王老夫人家送些财物。
鲤鱼,所有人看见它的时候,都会想到鲤鱼跃龙门。
温晏沉思一会儿,心中想到王老夫人救下的这条鲤鱼,或许是成功跃过了龙门,成了蛟龙、应龙又或是真龙、烛龙?
蛇类通常的进化方向也是由蛇变为龙,那条青首黑蛇应该是那条鲤鱼的下属,才会听从鲤鱼的吩咐每天都悄悄的给王老夫人家的店铺钱袋子里装上一些银子,这可是一个细碎的活呀。
至于为何不是鲤鱼变成了蛇,一来是觉得这不太符合温晏以前看过的神话故事,二来,若真是鲤鱼突发奇想,想要毒死王老夫人。
这位与王老夫人是旧相识的鲤鱼,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它曾经给王老夫人留下过保命的鳞片?
温晏记得她在离开清溪县的时候,回春堂的老大夫也说有一股奇特的力量护住了王老夫人的心脉。王老夫人已经是知天命年纪的老人家,在中了奇毒无比的蛇毒之后,还能一连坚持许多天,等到温晏给王老夫人带回解开蛇毒的解药。
如果那条七彩鲤鱼会是凶手,怎么会忘记王老夫人手腕上的鳞片?
温晏因此断定,定是黑蛇做了些什么,而那条七彩鲤鱼还不知道如今的情况。
王老夫人也是和温晏一样的想法,甚至她这么多年都是受到鲤鱼的回报,比起温晏更加相信鲤鱼绝对不可能害她。
“我不过是没有把鲤鱼当做货物卖掉,实在当不起这些礼物。它给予我的,已经远远超过了我曾经给予它的。我相信,无论如何,它都不会害我。”
王老夫人坚信这一点,所以当她看见撩起了袖子,看见自己手腕上的鳞片从水润有光泽的七彩颜色变得一片焦黑时,她皱着眉,目光焦急担忧。
她的反应不是担忧自己的身体,而是忧心忡忡地想着:那条鲤鱼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王老夫人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看向温晏,虚弱的身子半躺在床上。她说道:“温道长,我已经把我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世间奇妙之事可真是不少啊,老身都觉得能度过此生,真是无憾了。您哪天在衡漳河又或是哪天支流的水中坐船,要是能够见到一条鳞片七彩的鲤鱼,也许就是老身年少时见到的朋友吧。”
王老夫人的语气很是平缓,神情豁达自然,“唯一的缺憾就是我在下弦月等了它很久,可惜,每一个下弦月的夜晚,我都没能再见到它。”
说罢,王老夫人长长地叹息一声。
温晏听完了这一个长长的故事,听到王老夫人的叹气声,让她从那一场神奇的幻梦中醒来。
她看着王老夫人的期待目光,点头说道:“如果我在河水中央,遇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