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朕同你说话,你也是和以前一样的宽慰朕、关怀朕;若外头有了什么好东西,你亦是将朕放在头一个。”
“可是阿姁……朕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你冷淡许多,对待朕不再如从前一样亲密。”尉鸣鹤长长叹息一声,眉眼被阴云覆盖。
“阿姁,你、你是不是太累了,又见朕这般、有些嫌弃朕了?”尉鸣鹤最后做出这样的猜测,嗓音中不乏委屈,更多的是不允的坚冷语气。
“阿姁,你莫忘了,嫌厌天子可是重罪。”
闻言,沈知姁失笑出声,如风铃声落在室内。
眼中的兴味被讥嘲取代:“阿鹤竟是这样的感觉么?”
会回应,不主动。
这样对情感近乎漠视的态度,还是前世沈知姁冷眼从尉鸣鹤身上学来的。
她不过是照葫芦画瓢三个月,尉鸣鹤便忍不住了。
笑完,沈知姁干脆利落地点头承认:“是啊,外头事杂,朝政又重,的确是挺累的。”
“我也确实很嫌弃你,尉鸣鹤。”
“不止嫌弃,我更恨你、厌恶你、恶心你。”
“在我眼中,你这个的天子,还不如冷宫里爬过的虱子。”
“我一直对你恨不得杀之后快。”
“这两年来,无时无刻……不是这样。”
沈知姁笑得开怀,眉如春山,眼如弯月,畅快、欢喜与兴奋之色像是穿破乌云的阳光,将她一张娇靥描出湛然的明艳。
动人到尉鸣鹤并没第一时间去反应沈知姁如刀般冷厉的话语。
他又想起刚才沈知姁进来的神情,终于明白为何初见就觉得眼熟。
——那是他自己在镜中见过许多次的表情。
那是属于掌权者的神色。
即便肩上有再沉重的担子,权柄带来力量也足以振奋人心。
所以今日的阿姁啊,这样光彩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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