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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她貌美心狠 令疏 171768 字 3天前

,不曾放在心中,现在想起来却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而沈知姁的话亦提醒了尉鸣鹤,这段时间的确不宜见血。

听闻先前有个淑容,在年节被发觉暗用巫蛊之术、诅咒皇后和太子,当时的皇帝自然大怒,可也是生生拖到了元宵后才赐死。

况且,世人都讲究有功酬赏,有错行罚,尤其身为天子,更要在这方面讲究公平,方能使朝臣百姓信服赞颂。

捐银赈灾,是韦才人的功,且是个被不少百姓记住的功。

而借着话本野史对天子大不敬,在不懂的人看来,其实是个颇为牵强的罪名,是天子疑似要对罪臣韦氏斩草除根而用的借口。

毕竟,里头所影射的弑母之事,只有知晓宫廷之事的人才能看出一二真相,且不敢言说讨论,甚至不敢在心中多想,生怕触怒天子。其余的人,譬如纨绔子弟和百姓平民,都单纯是当作话本故事来看待的。

这就基本决定了,尉鸣鹤不能大张旗鼓地搜罗、惩处,刚刚所用的借口,也是有人借此攻讦天子,并不承认话本中的内容和自己的过去有一分一毫的相同。

与此相对的,尉鸣鹤能借此下令销毁所有的话本,却不能以此为罪名,在正旦前诛韦氏三族、将赈灾有功的韦才人碎尸万段,平息自己心中不能被外人知道惶恐与怨愤。

若尉鸣鹤执意如此,就是变相承认,这话本上所写的“皇子不择手段、弑母夺嫡”的野史故事,真的和当今天子的经历有所相合。

沈知姁观尉鸣鹤俊颜上神色阴沉不散,恍若天边聚集的乌云,能随时爆发出一场狂风暴雨,却偏偏被阻挡住,不能发泄,就形成了眉宇间的冷厉不悦。

“我知阿鹤心中不快,但若执意下令,不但违背祖制、恐被朝臣们参奏,还对阿鹤的贤名有所损伤。”沈知姁轻咳一声,压下心中的快意,语气温和而不失担忧,端的是一位贤惠的皇后。

“阿鹤细想想,韦才人现在生死不知,不过延禧宫火势极大,即便活了下来,亦是重伤,生不如死。”

“而韦氏一族流放之地十分荒僻,现下入了寒冬,在路上撑不过的十之四五,即便到了,那儿天气多变难忍,兼之要做苦力,寿命往往不过十年……”

女郎的口吻轻柔,里面掺着对心上人沉甸甸的关切,恍若冬末吹来一缕暖风,拂过尉鸣鹤的心头。

尉鸣鹤薄唇轻抿:他明白阿姁的意思,是指韦才人与韦氏已经罪有应得,不必在这个欢庆的时间节点强行严惩,为新年蒙上一层血色。落在史书上,平白遭人评说猜忌。

他应该如仁善宽恤的君子,轻轻放过,外头与后人反倒会因此觉得“天子弑母”是荒谬之谈。

可道理人人都明白,但能做到的少之又少。

直到此时此刻,尉鸣鹤才扪心承认,自己就是个瑕疵必报、记仇衔恨的小人。

——如果可以,他不仅要杀光所有姓韦的人,还要将谈论、传播这话本的人全都惩处一遍,甚至牵连全家,此事才算作罢。

尉鸣鹤不甘心就这样放过韦氏。

就在他兀自咬牙犹豫的档口,耳边就传来沈知姁压抑的小声痛呼。

“阿姁,是不是腹部不适?”尉鸣鹤心中一跳,转首看去,只见沈知姁小脸苍白,眉尖略蹙,一手覆在小腹中,似有难言的痛楚。

随着心中涌起的慌乱感,尉鸣鹤来不及多想,先小心将沈知姁横抱起、往寝殿的方向走,随后一个目光横去,元子立刻就亲自去太医院。

不多时,诸葛院判和杨院使便坐着特批的小轿到了朝阳殿请脉。

不错,自范院使卸职离京后,尉鸣鹤立刻就将自己新信任的杨太医提为院使,执掌太医院。

自然,在杨太医看来,自己的贵人是给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