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子,还有两双虎皮手套。”
“牛乳团与芝麻团也各有一个虎皮项圈。”
原是要给两个狸奴做兜子的,谁知猫儿们双双胖了一圈,行走时肚子上有个毛茸茸的袋儿,尚衣局只能改成项圈了。
被沈知姁身上流淌出的柔情所感染,尉鸣鹤将魇梦放下,觉得身上疼痛都轻了些:“淙儿近日可好么?朕现在好了些,可以让沈夫人每日带淙儿来看看朕。”
他几乎可以想象出,尉淙穿着虎皮披风是怎样的可爱,阿姁披着又是怎样一副霸气且娇憨的美人图。
即便这虎皮是他冒死换来的,倒是也算不亏。
闻言,沈知姁面上柔色减缓,只是抿唇一笑,就重新提起惩处旨意的事情:“陛下睡了好几个时辰,恐怕还不知道,现下已经子时了,楚中书估计早就熟睡了。”
“明儿一早,我再传他来。”
尉鸣鹤露出不悦的神色:“天子之命,岂容推诿?”
当年叛臣韦武,手握虎威军,不照样是接了命令、漏液觐见?现下不过是一个小中书,他竟是想见见不了了。
“是我觉得,陛下的命令有失妥当。”沈知姁淡然瞥了眼小鱼子,等对方恭恭敬敬、嗖地一声迅速退下后,方正眼望向尉鸣鹤,摩挲着手中的虎皮手炉。
她的话语一如既往地轻柔哄人,口吻却格外平淡,带着毋庸置疑的意味:“明日,我会告诉楚中书,让他拟旨,奖赏韩督公、太医院与朝阳殿的宫人。”
沈知姁说罢,轻叹出一声愉悦的气音,细细望着尉鸣鹤脸上的每一寸细节——先是错愕,继而是不解与愤怒,最后又因对自己的信任而强压住的温和耐心。
“阿姁,你说什么?”尉鸣鹤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错:“这些人对朕怀有异心,应是罚、而非赏!”
“陛下似乎忘了,马上便是年关了。”沈知姁的目光扫过尉鸣鹤半躺着的身躯,轻笑道:“今年因为陛下的伤情,宫中至今还未曾发放赏赐。”
“若是陛下此时大兴惩处,那外头臣民不知会作何议论呢。”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胆敢妄议天子可是重罪!”尉鸣鹤重拾愤恼,誓要将让自己不痛快的人全都处置,同时心中略有宽慰:“既然阿姁为朕着想,那边赏罚并算,让那等心思活络狂妄的人自己掂量朕的意思!”
沈知姁微微一笑,眸光凝望着尉鸣鹤的双腿,眼中闪烁着怜悯与可怜的光:“不论别的,我是想着,陛下总要为自己积积福。”
“毕竟陛下这双腿,不论后面用怎样珍贵的药材、想怎样新奇的法子……”
“都再也无法站起来了啊。”
第140章 诛心(二)我嫌弃你,更恨你、厌恶你……
第一百四十章
这轻柔柔的一声叹息落在尉鸣鹤耳中,恍若一道惊雷打响,将尉鸣鹤整个的思维与情绪都炸成了碎片,一时间无法反应沈知姁的话语,
只有双手下意识地攒紧锦被,手背上青筋鼓起,瞧着略为骇人。
“阿姁,你说什么?”尉鸣鹤总是含着深光的凤眸中难得有不可置信的迷惘,带着希冀的底光迎上沈知姁浅笑怜悯的眼:“此事严重,万万不能随意玩笑。”
“我什么时候骗过阿鹤?”
沈知姁可怜地瞧着尉鸣鹤,话语间犹带亲昵,却毫不留情、颇为冷酷地向尉鸣鹤再次宣告:
“你的腿已经是药石无医,哪怕华佗再世,也不能让你再站起来了。”
尉鸣鹤终于反应过来,双目瞪得猩红,鼻腔因愤怒喷出粗气,咬牙切齿道:“朕说过,太医院都是一群对朕不上心的废物!”
“天下之大,必定潜藏着能人异士!哪怕是土藩西渚这样的蛮荒之地,也有可用的巫医、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