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元子急慌慌地进来,禀明沈知姁给沈夫人送信之事:“专送信的宦官前来禀报,说白苓送信来时神色不对,特意不许声张。”
说罢,元子乖觉地将信递上:“奴才悄悄取了来,给陛下瞧一瞧。”
尉鸣鹤眉头拧起:“近日宫中无事,阿姁为何……”
元子听后思索了片刻,出声提醒:“陛下可还记得,前几日在御花园听到的污言秽语……”
这让尉鸣鹤猝然一惊,面上溢出浓浓的不悦之色:“朕不是已经下令,说此事绝不允许传到皇后耳中!底下是怎么办事的!”
这话便有责问元子办事不力之意。
元子满脸苦色,忙不迭跪下请罪:“陛下,您亲自下令,奴才怎么敢怠慢?奴才亲自去封了口,为了防止万一,也将在场知情的人都调到了宁州行宫。”
“只是皇后娘娘天性聪慧,难免会察觉到什么。”
尉鸣鹤面色冷峻,先将沈知姁的信展开一看,见上头言辞冷静,是报平安之语,还讲了这些日子他是如何照顾体贴。
言语中不自觉流露出的爱慕情愫,让尉鸣鹤脸色稍缓。
“陛下,奴才立刻吩咐摆驾瑶池殿。”元子从尉鸣鹤的神色变化中猜出信件的大致内容,抓住了这机会,顺势将尉鸣鹤的注意力转移。
“快去。”尉鸣鹤将信件递回去:“让他们将皇后的信速速送去,莫让皇后忧心,再准沈夫人近日递交帖子、入宫请安。”
他自己则是换了身常服,要去瑶池殿安慰因为流言蜚语而惶恐的沈知姁。
在路上,尉鸣鹤着意问了一句:“那两名宫人可查过了?”
他疑心重,当时就怀疑有人刻意操纵,让元子去查了。
元子当即应道:“禀陛下,那两人的确没有受人指使的痕迹,素日里就是爱说闲话的,钱财往来也并无问题。”
“让宋尚宫留心,着意宫人口舌。”尉鸣鹤极为厌烦爱嚼舌根的人,当即就下令:“快到年关,朕与皇后的耳朵里不想再听到什么污言秽语!”
这便是可以下狠手、杀鸡儆猴的意思。
吩咐完,尉鸣鹤心中的火气泄了些许,匆匆进了瑶池殿。
沈知姁仍然坐在书桌边,正眉眼柔和地给腹中孩子念故事。
见尉鸣鹤前来,她扶着腰身起,姿态盈盈地请安行礼:“陛下来了。”
自然,礼行到一半,就被尉鸣鹤扶起。
不等尉鸣鹤开口,沈知姁就仰面,将容色中的伤心、烦恼与勉笑展现在尉鸣鹤眼前:“亏得臣妾还想尽力隐瞒,结果还是逃不过阿鹤的火眼金睛。”
“阿鹤真是厉害。”
“朕已经下令严修宫人口舌,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尉鸣鹤眼底涌出心疼之色,拉着沈知姁坐下,当下就做了保证:“朕不是同你说过,要是遇见什么,就和朕说么,不要一个人揣在心里。”
沈知姁望着尉鸣鹤抿唇一笑:“臣妾不是不想和陛下明说,只是觉得陛下既瞒着臣妾,那臣妾便不想辜负陛下的苦心。”
“况且,一点儿流言罢了,并不是什么大事,臣妾不会往心里去。”
这倒是出乎尉鸣鹤的意料:虽做了皇后,这半年多来也帮着自己撰写诏书,可在他眼中,沈知姁依旧是个深爱自己的娇憨女郎,是依附于天子心尖的娇花,有了身孕后更需要小意呵护。
没想到眼前的美人竟是脆弱与沉静并存,其中坚定更占上风。
“臣妾很感激,也很喜欢陛下呵
护臣妾与孩子的心意。“沈知姁瞧出尉鸣鹤心头的一点儿小失望,及时出言,笑意甜得像久酿的蜜饯:“所以臣妾为陛下准备了一盏新茶。”
“陛下要不要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