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纯然。
这一幕是说不出来的赏心悦目。
让尉鸣鹤生出一种……回家的感觉。
而家中,一直有人等着他。
“陛下回来啦。”沈知姁将牛乳团交给元子,小跑两步到尉鸣鹤身边,一张粉面含笑:“陛下饿了吧,午膳她们已经摆好了。”
她拉着尉鸣鹤到左边的位置坐下:“面前的胭脂鹅肝与螃蜞豆腐都是陛下爱吃的。”
沈知姁则靠着尉鸣鹤落座,一边用着药膳,一边将桌上好吃的菜膳推荐给尉鸣鹤。
一如他们从前一起用膳的模样。
唯一的不同是,沈知姁不再亲手夹给尉鸣鹤,而是依着宫规,示意福如海来奉膳。
吃得尉鸣鹤一半高兴一半不如意。
想着自己的举措还算有成效,起码和沈知姁复又亲近起来,便渐渐淡了那几分没滋没味。
尉鸣鹤心中不急:他和阿姁还有很长的时间呢。
用完膳后,尉鸣鹤原要陪沈知姁消消食,却得知喜公公入宫求见。
“传他去御书房。”尉鸣鹤长眉轻挑,低首对沈知姁道:“前朝有事,爱妃记得早些回来。”
“陛下去罢,国事为重,臣妾一定会在一个时辰内回来。”沈知姁话中格外懂事,然而那一双杏眼如被春风拂过,情意绵绵,很是不舍。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会让人觉得:哦,我一定是她最最重要的人,她的父母兄弟在她心中都比不上我。
她心悦我,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登基后、骨子里就藏着自负的尉鸣鹤,从沈知姁眼中读出了这些。
他握了握沈知姁的纤手,露出温柔的笑意,然后带着福如海转身去了御书房。
元子对沈知姁行礼:“还请娘娘去换身低调衣裳,奴才带着银票与衣裳在后门等着您。”
银票是尉鸣鹤昨日的许诺,衣裳则是元子单独的心意,都是厚实的棉衣,能抵御北疆风雪。
“多谢元子公公。”沈知姁真心实意道了谢。
她旋即拉住了芜荑,趁着元子还没走,吩咐道:“你就如皇上所说,带着一顶小轿直接进瑶池殿,然后将宫门关好。”
沈知姁卸下颈间的镂空璎珞银项圈,对芜荑一笑:“昨儿夜间有些发汗,你拿回去将它擦一擦,再去库房里找我入宫前戴的那一对白玉响铃簪。”
“昨晚和陛下说话,倒是想起了它。”
“娘娘放心。”芜荑沉静一笑,接过项圈,明白沈知姁的言下之意:第一,重新装上一颗新的催酒丸;第二,借机剑指白青,打他个措手不及,以此来清理瑶池殿上下。
安排好一切后,沈知姁换了套和宫女服饰极为相似的宫装,卸了拆坏,简单挽了个双丫髻,随着元子上了一青灰色的小轿。
绕着偏僻的小道走了一路,总算出了宫门。
沈知姁算了算:来回路程就要占大半个时辰,自己能见母亲的时间,不过一盏茶再多点。
心底涌上几分烦躁。
元子在这时压低声音道:“娘娘,您今早那样,可是因为……”
他看了看抬轿的两个大力宦官,将“白果香”依次吞回了自己的肚子。
沈知姁压住心底的躁意,轻声回道:“一切都如诸葛院判所说。”
“娘娘您……”元子嗓音中有一丝疑惑不解:“是有别的打算?”
在他看来,今早是个多么适合揭穿白果香有毒的时机啊:经过昨晚一夜温存,陛下心中对沈昭仪正疼惜着呢,估计沈昭仪要摘天上的星星,陛下都会同意。
错过这个机会,恐怕陛下会有疑心……
“你可见你师父做事急切过?”沈知姁提点元子:“做事最适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