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他还不忘提醒沈知姁:“睡觉时小心些腿上,可别蹭掉了药膏或者不慎被床磕到。”
尉鸣鹤知道,沈知姁的睡姿向来不算规矩。
“好,多谢阿鹤体贴。”沈知姁将脸容半埋在尉鸣鹤怀中,再借披散的青丝掩住大半神色,语气依旧绵软,还多了一点儿依赖与亲近。
“今日听你吟了句诗。”尉鸣鹤听出女郎语气中暗藏的眷恋,带着笑与沈知姁说话:“记得在上书房时,你对诗书文学不大有兴趣,没想到现在也能说出两句。”
沈知姁点了点头:“是养病时觉着无聊,索性选了阿鹤提到过的几本书来读。”
尉鸣鹤微愣,旋即想起自己在中秋宴会上,和慕容婕妤对诗时,说起过这些。
他不免心中微涩:那时慕容丞相表了忠心,他就有意给慕容婕妤脸面,忽略了旁边的阿姁。想来阿姁当时心中并不好受,却一声不吭,选择自己读书。
“那些书诗句甚美,但过分囿于闺阁了。”尉鸣鹤顺了顺沈知姁的青丝,想着她身在后宫,而自己日理万机,不能事事有所照应,就开口道:“明日你回去时,去书架上拿一些有关策论的书读一读。”
他说起今日韦容华透露前朝奏折之事:“往后遇事可不能吃暗亏。”
若他是阿姁,定要现场将韦容华以“私通前朝”的罪名给扣下,再押去朝阳殿或是颐寿宫,怎么着都要让韦容华吃点苦头。
只有阿姁这样傻乎乎的软性子,才会自己一个人惶惶不安,选择独身请罪、扛下所有。
因事关前朝,尉鸣鹤说得格外隐晦,说完后还担心沈知姁听不明白,低首观察了一下沈知姁的神色。
沈知姁趁机仰头,眼眸明亮,乖顺懂事地点着下巴:“我若有不懂的,可以来问阿鹤么?”
多思多想的尉鸣鹤立刻想起金侯的为难,不光应了,还说沈知姁能和从前一样,能进殿内等候。
他低首在沈知姁额上浅亲一下,特意添了一句:“要是受了委屈,也只管来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阿鹤最好了。”沈知姁露出个甜笑,在尉鸣鹤的唇角极快地印了一下。
她双手轻抚上尉鸣鹤的胸膛,心中格外轻松:今日来这一遭,不光成功引出尉鸣鹤对自己的亏欠和执念,还将后宫争斗在他面前过了明路、能动用属于皇帝的帮助。
毕竟她之前是真不懂这些,也不会病了一遭就突然开窍、变得得心应手起来。
倒不如顺着尉鸣鹤想法,让自己要在尉鸣鹤的“帮助”与“教导”下,一点一点地成长起来。
随着沈知姁思索时轻抚的动作,尉鸣鹤吐息霎时间就加重了些许。
“那日诸葛院判来,说你病得很严重,要好生将养,我当真是吓了一跳。”他捉住沈知姁的手,将其握在掌中,口吻中带着一丝后怕与遗憾:“听诸葛院判说,阿姁还问了有关孩子的事情?”
“是,我想与阿鹤有个孩子。”沈知姁说得格外真诚,眉目间的光亮愈发熠熠。
察觉到尉鸣鹤复落下的目光,她敛了那几分亮色,转而化成忧愁:“只是院判说,我这身子不争气,怎么也要养上两年。”
“事关你的康健,可万万不能马虎。”尉鸣鹤也很想拥有孩子,尤其是沈知姁生的:“明儿范院使回来,我让他和诸葛院判一块儿,给你配一张既能避子、又能调理身子的方子。”
他看到沈知姁眉尖的忧色,想了想允诺道:“要是阿姁这两年实在想孩子,宫中又有皇嗣诞生,我便将这个孩子过继到你名下。”
“正好能让阿姁适应一下带孩子。”
尉鸣鹤仔细算了算可行性:依据大定宫规,除非皇帝特许,否则只有二品主位以上才能亲自养育皇嗣。即便加上开春大选会册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