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脚寻找拖鞋,一边说话一边看见江玉鸣靠在门边,似也在发消息,深红色的睡衣领口微敞,露出白玫瑰般的锁骨,唇角勾着和形象一样艳丽的笑意。
得意、快意,就像刚打赢一场仗,这是在联系谁呢。
“放心吧。”江玉鸣投来视线,眉眼尽是迷人的笑,“我父亲从前也是临床医师,很清楚世人不同,总有人恶言恶语,过去他开贵的药,还有患者骂他是要拿回扣坑钱。”
邢葵点头。
“不过,这不意味他能推己及人,兴许他会迁怒你。”
“喂!真的吗?”邢葵被吓到,急忙问。
江玉鸣勾唇:“假的,我父亲沉迷于和梁君赫父亲竞争,这些事不会在意。”
邢葵缓气:“吓我。”
好看的手捏着手机,江玉鸣慵懒地喟叹一声:“要是这世上人都能推己及人就好了。”
邢葵想到她账号收到的恶评,跟着感叹:“是啊,如果大家都能换位思考——”
“这样全世界就会懂我现在有多爽。”
“?”以为他在正经结果又是在烧是吧。
刚刚是在和谁发消息,江玉鸣这会儿神采奕奕,活像敷了一张弹润提亮发光面膜。
他过来,手穿过她的掌心,拉她离开床:“洗漱吃早饭,今天有很多事要做。”
邢葵肯定得接来自她家人的电话,江玉鸣则要向他的兄弟展示他的胜利。
官宣微博刚发,其他人收到消息需要时间,厉乘川不同,他“有幸”得到江玉鸣特别“关照”。
【我要和你失忆的未婚妻结婚了。】
【要给我当伴郎吗?我的好兄弟。】
倒映信息的黑眸里显露一些茫然,厉乘川纵横商场多年,面对资产几十亿的波动,都没如此发怔过。
他机械地去点邢葵账号,小红书、某抖……直到点进微博,看到官宣。
江玉鸣说,结婚真是个妙招,他等着看好戏。
意思是:江玉鸣要和邢葵结婚,他等着看他好戏。
数分钟后,厉乘川骤然失控站起,手捏成拳放在手机两旁,椅子脚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很好,他追老婆,但他兄弟趁虚而入了,一个又一个。
好得很!江!玉!鸣!
桌面上,厉乘川宽大的两手攥得极紧,五指死死向内扣入,接连不断地抖。
没有犹豫,戾气森森的眸盯着黢黑的桌子,厉乘川打起电话,点屏幕的手重到像在锤。
“你昨晚还在跟我装不是。”
江玉鸣这时也坐在桌旁,邢葵家的家具由厉乘川购置,桌子也是同款黑色,却铺着黄白格纹桌布,明亮清新。
厉乘川丝毫不明亮清新,他像被困在核桃壳内部,声音像被卡在壳里的核桃肉,一点一点挤出来。
江玉鸣则畅快呼吸,一只手随意支着下颌,红唇吐字:“我演得很爽。”
厉乘川攥紧拳头,连俊美的脸颊都气到颤抖。
他不用问江玉鸣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邢葵的,答案一定是“早就”。
“你昨天,有几个小时时间能向我坦白。”
“好兄弟,你现在知道我更爽。”
“你还有脸叫我好兄弟。”厉乘川咬牙。
“当然,我还要邀请你当伴郎。”江玉鸣眼睛都半眯起来,“振奋点儿,你的未婚妻跟我结婚,日后她就是你弟妹,你俩还能有关系,总比和猫三狗四结得好,你说对不对?”
好什么……邢葵刷完牙从卫生间出来,刚巧听到这句,立刻肩膀胳膊腿贴紧墙,当小透明。
“葵葵。”江玉鸣瞥见她,故意喊道,“厨房水波蛋保着温,你去盛一下,我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