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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卷起周边空气,这把剪刀带来的气息,比冬季早晨,从暖和被窝里探出头的那一霎还要冷。

“你失忆了!”

一声大叫,邢葵怔然,脑子仿佛回到了一年多前车撞上来的瞬间,一片空白。

梁君赫夺走剪刀,用了莫大力气直接将它拆成两半,扔到床边垃圾桶,气喘吁吁,检查他硬成石子的纽扣。

完好!完好!他舒气,看向还趴在他身上的邢葵,她的神情,就像听到隔壁家二大爷生了只会飞的企鹅一样茫然。

正如邢葵所说,天时地利人和,眼下是向她坦白的好时机。

“你失忆了,忘掉了厉哥,失忆前的你也在解决催婚,厉哥是你当时选中的对象。”

今天是工作日,小区外的公交站台没年轻人,老人疏疏落落地候在四周等车,邢葵慢步走过去,坐到长椅空位。

上身一件奶酪黄的挂脖吊带,露出一半后背,引来老年人透着嫌弃的关注。

“欸?那小姑娘,是不是上过电视?”另一张长椅,一位老人拍了另一位老人。

邢葵失神地望着地面,掏牛仔短裤口袋,取出和外套一起忘记的口罩,戴上。

打开手机,昨天她发了邢知乐带给她的奇妙历险,得看反馈。

点赞评论各方面数据都不错,评论区热闹得像红红火火的早市,有的评论还叠了高楼。

【姐妹们,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天天虽然不常提到亲戚,但每次提到似乎都伴随她的感情变化,她跟梁少爷不会分手了吧?】

【妈呀!细思极恐,她亲戚结婚,她和律师男在一起,假期回老家,和校霸男分手……】

【我鸡皮疙瘩起来了!我周边亲戚也有奇葩,天天生活在怎样的世界啊……】

她也想知道她身处在怎样的世界里。

邢葵的生活复杂也简单。

亲戚多且愚昧,所以才有可怕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催婚;催婚可怕到令人毛骨悚然,所以才会导致车祸。

又因为邢母并非绝对恶母,车祸后邢葵才会想方设法解决催婚,所以才有她和江玉鸣等兄弟的交集。

病症在于催婚,症结在于家人,解决不了家人只能解决催婚。

邢葵身处这样的困境,目标坚定,也只会因为相关人事物,和男人交往与分手。

这是符合逻辑的呀,动机、目标、实际行动……

她个人,从未完全因为其他事,对男人的交往要求点过头,她从未背叛她的目标。

可梁君赫却说,她早就找到过解决催婚的对象,虽然以当下目光来看,厉乘川也是错误解,可过去的她又不清楚这一点。

看邢母全然不识厉乘川就知,她没带厉乘川见过家人。

邢葵手握成拳头,抬到脑袋边,捶第一下、第二下,既然她看中过厉乘川,她忘掉她自己也不该忘掉他啊。

外伤吗?

“葵葵。”

邢葵捶着头,昂起脸,身后白云悠悠,辉德医院住院楼高达二十层,她正坐在楼外的长椅上。

江玉鸣站在她面前,风吹着他的白大褂,洁白衣袂向她的方向飘动。

他好看的眉稍稍揪起,在疑惑她为何在这里失魂落魄。

邢葵张口:“我听闻,外伤和心理创伤都有可能导致失忆,我的失忆是什么导致的?”

江玉鸣眉弓微抬,表情顷刻凝固。

住院部,一盆天堂鸟盆栽后,江玉鸣拿着手机,一只拳头砸上墙:“分手你就圆润地滚,就连许野都懂不能告诉她失忆,谁让你多话!”

梁君赫还在邢葵家床上,他心里忐忑,邢葵不让他跟着,他哪里都不想去。

“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分手?哦,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