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邢葵爷爷唯一的姐姐,即邢葵的姑奶奶。
年轻时,这位姑奶奶招的婿家暴,年长了,她拉扯大的儿子也家暴,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一条条沧桑的痕迹。
旁边站着的人,有四婶、姑奶奶儿媳妇等等,四婶眼睛一对上邢葵,她就知道她要把她拉进谈话。
果然,四婶亲切地招呼:“葵葵来哦,我们刚还跟你姑奶奶夸你呢,上节目给贫穷人家捐了一百万,了不起啊。”
这些中老年人自不可能去看综艺,都是听小辈讲的。
“你说说,捐了干什么呀,拿回来多好。”
邢葵走过去:“节目组规定的,我总不能违法,再说了,做善事嘛。”
一旁亲戚夸赞:“葵葵真的,从小心肠就好。”
“是哦,小时候赶集看到乞丐,手上就五块钱还要都给人家,大家记得不?”
她们声声赞赏,邢葵镇定回应,心知这些人脑子里没装什么有营养的东西,不出几句话就要催她婚。
“哎呀,一晃那个扎两条辫子的小丫头都长大了,才出生你姑奶奶抱你那会儿,你就这么大。”
“是啊。”被点到的姑奶奶笑得和蔼可亲,长者口吻慈爱,“不仅人大了,事业也有成,就是什么时候请我吃喜糖啊?”
邢葵:我就知道!
就为少听点类似话,她今年过年返家几天就回了京江,一月份她周岁二十九虚岁三十的生日也没办酒。
“喜糖啊,知乐结婚姑奶奶没吃到吗?”
“那怎么能一样,姑奶奶想吃你的。”
“怎么不一样,都是姑奶奶孙女辈。”邢葵笑着问,很多老人家婚姻不幸,还要催小辈结婚,有的儿子也不是好东西,还要盼儿媳妇生儿子。
“不一样哦。”姑奶奶叹了口气,“你哦,争取今年就把婚事办了,我年纪大了,不晓得还有几年可活,你的喜糖,我怕再过几年就吃不到了。”
她要死与她何干,为什么邢葵要因为她想吃喜糖,就要为人生仓促选伴?
邢葵真想驳斥,但她更清楚,四婶就等着她不给姑奶奶面子。
姑奶奶说完,一群人安慰起她,什么“别瞎说,你能活到一百岁”、什么“葵葵不会让你失望”等等,四婶面上藏不住的恶意。
余光瞥见梁君赫和江玉鸣站在一处,邢葵一只手别到背后,含笑道:“姑奶奶,人心宽就能长寿,您儿子儿媳个个孝顺,你肯定长命百岁。”
姑奶奶神色不自然起来。
邢葵就当看不懂,长辈家里乱七八糟的事,她一个小辈怎么知道呢,她不知道。
四婶狡狯:“就是啊!葵葵也孝顺,你今年绝对能吃到喜糖!”
“哟,想吃喜糖去店里批发啊。”傲慢的声音插-进众人交流,收到邢葵暗示的梁君赫出现。
邢葵克制住笑,攻击人伤不到她母亲的战斗机来了。
“跟小辈要糖也不害臊。”梁君赫啧了声,“还是你儿子儿媳平常不给你钱,你买不起啊?”
“别乱讲。”邢葵佯怒,“姑奶奶就是为我好,她儿子儿子可孝顺了,是吧,美月婶婶?”
姑奶奶儿媳就在边上,几乎挂不住笑:“是的是的。”
“他不了解情况,误会了,对不住啊,你们不会跟小辈计较吧?”
“当然。”
“当然。”
一个个爱摆长辈架子的,都快咬牙切齿,又竭尽全力地不表现异样,遮掩自家腌臜。
邢葵一副唯恐触怒长辈的担忧样,给出最后一击:“我家里有糖,我去给姑奶奶抓一把啊。”
四婶的蛀牙都要咬碎,梁君赫让她心脏绞痛,脾气差是真的,有钱又护着邢葵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