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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母一僵,挂起虚伪的笑:“没得办法啊,谁让她考上985了,我也很想让她学你家知乐,去技校学学技术。”

高红梅笑容滞了下,接着笑:“所以你们家葵葵无法无天,我们家知乐成功办上人生大事咯,也是你把葵葵惯了狠了,待会儿她来,我得好好教育她。”

“妈,红梅婶婶。”婶要教育她什么呀?

头戴鸭舌帽的邢葵领着话痨男登场,她不清楚今天是一场针对她的骗局,但知道这场宴上势必要遇到极品亲戚,保持微笑,“好久不见,婶儿又年轻了。”

“哎呦喂。”一被夸奖,高红梅霎时消弭气焰,喜滋滋摸起搽了粉的脸,“哪有啊哪有啊,就是今儿化了点儿小妆。”

邢葵:“原来是这样。”

高红梅:“……”

亲戚间流行虚伪客套,通常而言,邢葵这时候应该逆着高红梅答:不是吧,我觉得你不化妆皮肤也很好。

但邢葵顺着高红梅回答,整得高红梅尴尬不已,表情都冻结了。

邢葵笑颜不改,面前的高红梅是邢母三堂哥,即邢葵三堂叔邢耀祖的老婆,羊毛卷短发,今日是她女儿邢知乐结婚,穿了旗袍以示隆重。

她的旁边是邢母邢春霞,邢家排行老二,爱打麻将和跳广场舞,装扮和外貌都年轻,五十岁看着像四十岁,烫过的黑长头发扎成马尾,涂着口红。

再旁边的圆桌旁,有一名肚子比两个足球大的男人,邢葵望了眼就收回视线,那是她爸,李正军,出轨赘婿,当他不存在吧。

邢葵扫完一圈,高红梅也找到了下台阶的新话题,对着她身边奇装异服的话痨男,眼睛里的嫌弃藏都藏不住:“哟,葵葵,这位是?”

“这是我邻居,刚送我过来的。”邢葵介绍。

“哎呀,真谢谢啊,要不你留下来吃饭吧?”高红梅笑呵呵说着客气话,反正客气客气又不要钱,人总不能真留下吃饭。

邢葵也笑,她就知道:“好的呀,谢谢婶婶。”直接拽着话痨男坐下。

高红梅:“……”

邢葵到场不到两分钟,喂高红梅吃了两次瘪。

酒席即将开始,宾客零零散散地落座,话痨男凑到邢葵耳边,头纱下耳尖发红:“这就是你说的请我吃饭?你这是带我蹭饭!我没干过这么丢人的事!”

邢葵眨眨眼,小声地安抚他:“没关系的,不丢人,我们家给过好多礼金的,好多好多。”

她是南方人,说话调子软,为人也老实善良,讲起话来轻轻柔柔,气息穿过纱巾扑在话痨男右耳,他耳廓发痒。

话痨男惊恐地捂住右耳,顿了一下,气哼哼拆起筷子包装:“哄我也没用!你最好祈祷饭菜好吃!”

邢葵愣神,无语,谁哄你啦。

扯掉木筷包装膜,话痨男悄悄瞥她,这个他偶然撞到的、叫邢葵的人还挺聪明的,简单几句话,完全牵着那位婶婶的鼻子走。

砰,空掉的酒杯放到桌面,新娘身旁,高红梅咽下嘴里的水:“气死我了,亏我还好心给她安排相亲,她居然敢带不三不四的人来蹭你的喜酒,没教养的东西。”

邢知乐抚摸她的后背:“别生气了妈,姐认识的,不一定是不三不四的人。”

高红梅冷哼:“不可能不是,她要能认识好男人,至于到现在嫁不出去?”

邢知乐:“那可能姐觉得还不够好呢?”

“哎哟,她还想嫁多好?以为能有高富帅要她?别白日做梦了!”

高红梅翻白眼,“能嫁给赵鹏同事就不错了,知乐,你快去让你老公问问他同事想法,你爸说了,这事咱们得上心,把你姐嫁到昆武好跟你有个照应。”

饭桌上,邢葵和邢母交代完她的身体恢复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