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也分一二三等。”贱人,他扯着受伤的嘴角笑,“我不过成全一下少年人心意,你把厉乘川未婚妻的嘴都亲肿了,也有脸说我?”
沾血的纸巾在周镜掌中揉成团,继而划出抛物线,滚进垃圾桶:“撒谎,你爱看戏,连兄弟的热闹你都能看。”
哦?周镜猜错了。也正常,他俩终归掌握的信息量不同,周镜能看破江玉鸣在编造谎言,但没有途径将他完全看破。
江玉鸣后背抵住沙发,长指搭上扶手,不解释,不承认,故意误导周镜:“别回避问题,我做什么也不及你,把厉乘川未婚妻的嘴亲肿。”
周镜反问:“你分明能阻拦许野却暗中推波助澜,你猜厉乘川觉得哪个更严重?”
江玉鸣嘴上漫着笑:“哟,你亲肿邢葵嘴巴的原因就能让老厉认可?让我想想,大家都猜婚姻取消的原因在邢葵身上,要为老厉鸣不平,你不会是呼应了群内兄弟号召,想报复她吧?”
他说话很气人,但周镜不是会被言语轻易激怒的性格,相反,在法庭上,他能身着正装,用三言两句轻而易举影响他人情绪。
“婚姻取消背后也许另有隐情,邢葵不是群内猜测的那种人。”渴肤症若是真的,邢葵或许是因病被迫出轨,若是假的,周镜也相信她不会主动犯错,“我不是你,任性妄为,顽劣不堪。”
修长的指掐住沙发扶手,江玉鸣颤栗着笑起来,笑声足足延续一分钟,旋即,他抬起令人目眩的脸,启唇:“你完蛋了周镜,邢葵的嘴,是不是很好亲啊?”
这里不是审判场。
斯文人却执起剑,挥向他的兄弟。
我们好孩子真的好厉害,做得好棒,好想亲她,好想把她摁在被窝里亲,好想好想好想,啊,我的好孩子。
周镜这个贱人!
“我顽劣?”江玉鸣扬声,笑容如盛放的玫瑰,“十几年前,咱们兄弟中,最恶劣的明明是你吧,怎么?穿上律师服就忘了曾经差点让你进少管所的斑斑劣迹。”
啊?
好不容易挪着半废的腿出门偷听的邢葵呆呆,在落地灯后小心扒着墙,离得近的光线炫丽,和江玉鸣一同投进邢葵眼里。
他在和周镜讲话,惑人的眸子却盯着她,仿佛在用眼神吻她,贪婪隐晦,一寸一寸。
他的嘴咋了?谁伤了江医生天下无双艳丽的脸!噢,周律师啊,那没事了。
十几年前又咋了?江玉鸣一定是听见了她瘸过来的响动,故意讲给她听,他在教她攻略周镜。
周镜也看到了她,看向江玉鸣:“请你离开。”
江玉鸣没有再留,从容起身,只是迤迤然走到门,又转过身,冲墙边冒出半个脑袋的邢葵点点自己上翘的唇,十足放浪。
周镜抓住他的肩膀,直接将人推出了大门。
邢葵经不住笑,周镜稳步走过来:“别理会他,他就是这样人模狗样,冲你笑得越灿烂,肚子里坏水越多。外面凉。”
他将她抱起来,没发觉伸手的动作于他有多习惯。温暖包裹邢葵,听说体质好的人多体热。
“还有他说的话……”
“啊,十几年前吗?没关系,你不用介意我听见了。”邢葵轻快地说道,“白天周律师才跟我讲过,人是会变的,有过去的你才会有今天的你。”
周镜抿住唇,沉默不语。
总之,由许野邀吃饭引发的事告一段落,此事中,江玉鸣利用许野,周镜算计许野,厉乘川警告许野——只有许野当冤种的世界达成了。
当天,由于周镜找厉乘川聊过,厉乘川还二次警告了许野。
京江大学男生宿舍,许野长腿架在床尾栏杆,看着厉哥的消息,拧着粗野剑眉,不太会绕弯的脑子打起乱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