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换人。
不会换旧人吧?葵葵。
律师多年周镜接触过的案件不下于一千,里面有不少都是因为复合引起的,或许他该跟邢葵科普科普,许多人都为粘连破碎的镜子付出了高昂代价,破镜,从来难以重圆。
厉乘川走进屋子:“邢葵醒了吗?”
醒了,你要来得晚一点,他们还能接上早安吻。
周镜内心对兄弟还是有些亏欠,低嗯了声作为应答,瘸子走路的声响传来,邢葵自周镜房里走出,扶住墙,诧异地望向厉乘川:“是你啊。”
厉乘川步伐骤顿,一双锐利的眼睛盯住邢葵:“你为什么从主卧出来?”
当然是因为昨晚他们睡一张床。
周镜移动脚步,此事隐瞒厉乘川不符他的为人,他不介意此时此刻就摊牌,厉乘川看中的未婚妻,他也看中了。
“啊?主卧宽敞阳光好,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又受了伤,周律师就发善心跟我换了房。”
周镜欲言又止,看向邢葵,事件性质已经不同,邢葵怎么还瞒,不会真打算换回旧人吧?
他不清楚邢葵忘了厉乘川,邢葵自己也不清楚。
她看都不看周镜,看了显得像他俩在对口供,增加厉乘川的怀疑值。
她牢牢记得呢,不论江玉鸣还是周镜都跟她说要瞒着厉乘川,在住院期间她也深有体会,厉乘川特爱管兄弟闲事,和他兄弟的任何事都最好瞒着他。
那厢,厉乘川相信了邢葵“周镜好心换房”的说法,望了眼好兄弟,眸中颇为赞赏,知道照顾兄弟妻,他冷硬心肠都不禁熨帖。
比许野那个毛头小子好。
“真没想到许野说的和人吃饭要人先拿体检报告的兄弟就是你啊。”
厉乘川立时绷起脸。
邢葵扫量厉乘川,西服熨烫平整,黑衬衫纽扣系到最上方一颗,形象瞧着是像固执严厉的老古板,但居然洁癖到要求同桌者先去抽血体检,不可思议。
“我们住一起那么久,我都没看出来你洁癖到那种程度。”
不了解厉乘川曾伪装过病友的周镜紧了紧眉宇:“你们也住在一起过?”
“是啊。”邢葵摆摆手,“不提了,都是缘分。”
缘分,周镜克制唇边冷笑,心头对兄弟的亏欠都减弱几分,不管人曾经在哪里,如今人在他的家、住他的卧室、睡他的床。
“许野还在上学。”厉乘川严肃地替自己解释,批评起许野,“文化不高,说话欠缺轻重,你听一半就行,别往心里去,我没那么洁癖。”
今天听到的最大笑话,厉乘川说他没那么洁癖,鼎天集团那些每见他一面都要抽好几管血的股东哭晕在厕所。
邢葵摸头,又来了,这熟悉的兄弟在背后说彼此坏话的感觉:“没关系啦,就算有,和你一起吃饭的人能接受就好。”
反正她以后不跟他一起吃饭!
怕说错话触怒霸总,邢葵讲话和声细语,整个人像软软的棉花,让人想抱在怀里揉捏。
周镜松松握了握拳头,遏制醋意,引走话题:“你来有事?”
拧着眉的厉乘川微微松气,许野那个毛头小子长舌乱语,着实不及周镜行事妥当,还会给他递话头。
“嗯。”周镜意在终止厉乘川和邢葵对话,但厉乘川来的目的就是邢葵,“你不是在找房吗?我家旁边那套房也是我的,平时租给别人,最近刚好租约到期。”
邢葵找了个椅子刚坐下,闻言惊喜亮眸:“真的吗?”她真得搬走了,周镜要追她,她很为难。
话说总裁还要收租?也是也是,谁也不会嫌钱多,何况总裁也有巨富中富小富迷你富差别,兴许厉乘川是小富迷你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