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不能有任何的误会。
缇娅静静地看着他。
换做以前,他可能早就无措地转开视线,提醒她这样的眼神十分越界,可今天没有。
他坚持与她对视,希望她相信他的立场从未改变。
缇娅就这么看了很久,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第一次,他们之间是他先败下阵来,优美的唇瓣微启,伊戈洛希好像打算再说点什么,只是很快他就说不出来了。
“阁下,您的解释很连贯,我相信您不屑于为此说谎,您并不具备那样糟糕的品格,即便您有些选择令我不能苟同,但我并未怀疑过您的品行。”
缇娅好像真的去恢复理智了,那围绕她的黑暗气息都消失了,可不管是她自己还是伊戈洛希,都很清楚这一切只是暂时蛰伏,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冒出来。
缇娅抓住伊戈洛希按着她肩膀的手,轻轻丢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道:“我当然愿意相信您的话,只是有一点不太清楚。”
她长睫翕动,带着些自己都不确定的情绪,微微俯下身道:“以您的身份地位,需要在意我是如何作想的吗?”
“您完全不必对我解释这些的。”
“我们是不平等的,无论您解不解释,我都无法不对您服从。我影响不到您的目的,回到圣庭也不可能对您不遵从。从您的角度来看,我的想法怎样真的不重要。”
“您一定很少向谁解释过什么吧?”缇娅询问道,“您解释的时候带着一些犹豫和生涩。”
几乎被问到哑口无言的伊戈洛希回复了这个问题。
他一点点坐起来,和缇娅四目相对,缇娅本来坐在他的腰腹上,因为他要起身,她就得后撤一点,这一挪位置就有点……
缇娅猛地望向他,伊戈洛希身躯也紧绷了起来。
“……不是很少。”他沙哑地说,“是从未。”
“我从未向任何人解释过我的行为。”
因为无人敢置喙。
因为不需要。
缇娅没有说话。
她感受着身下的变化,目光渐渐变得有些古怪。
她顿了顿道:“所以为什么?”
缇娅轻声说:“所以您为什么要向我解释?”
伊戈洛希一言不发,紧抿唇瓣,目光复杂地望着她。
他像是陷入了什么难题之中,哪怕以他的智慧也给不出确切答案。
长久的缄默之后,他望着她的眼睛艰难说道:“大概是因为,此时此刻,我仍然希望你像之前那样称呼我的名字,而不是‘您’,或是‘阁下’。”
缇娅缓慢地眨了眨眼,伸手捧住他的脸,低声问他:“那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这个问题应该是太难了。
所以大神官阁下再一次被问住了。
也可能不是问住,也许他知道答案是什么,但他没有说出来。
缇娅和他也很快就分开了,因为他们一直没继续往前,休整好了的大部队就慢慢跟上来了。
圣庭任命魔导师大人随队是很有智慧的安排,他的治疗卷轴让所有人很快恢复健康,但相较于刚出发的时候,军团的人数还是削减了。
这已经比原书里面全军覆没的结果好太多了。
这都是因为缇娅。
但他们清醒和痊愈之后所做的,并不是感谢她的帮助。
“她那时使用的绝不是光魔法,光魔法被血月限制了,那样邪肆的术法看起来就像是禁术。”
说禁术已经是非常含蓄了,他们更想说她用的是黑魔法。
“暗裔擅长伪装和潜伏,我曾在书籍上看到过,有一名暗裔藏匿在教堂里面十几年,终于寻到一个机会将所有人杀